“小赫!”薩菲驚叫著醒來,剛剛從那個地獄般的場景裏脫離出來,腦子裏還在回想著那個夢。窗外的陽光正好,縱然是十二月底,處於亞熱帶的梵希城還是比較溫暖的。但是和外麵的天氣不一樣的,薩菲的心裏是一陣陣的惡寒,那個夢境補回了他缺失的那部分記憶,薩菲現在明白當初慕岩為什麼給他找了個心理師。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但薩菲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不適,估計是自己的意識隻是把這當成噩夢來處理了吧。床邊的一把椅子上放著幹淨的白襯衫和一杯溫熱的咖啡。咖啡杯下壓著一張紙,看著上麵清秀的字跡,他會心的笑了笑,品嚐著咖啡的醇香。謝謝了,白癡弟弟。
迅速的洗了個澡,昨晚的夢魘隨著水流煙消雲散。振奮了精神的他推開了實驗室的門,卻很不幸的撞見了血腥的一幕:梅林在解剖室裏拿著針線將開膛破肚鮮血淋漓的女屍縫合起來,白色的手術台上彌漫著暗紅色的血色。安赫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擺弄著兩個培養基。他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把手邊的書扔到薩菲臉上,而是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梅林和安赫沒有說些什麼,整個實驗室裏安靜的可怕。薩菲搓了搓胳膊,剛要開口打破沉寂,團隊中的其他三個人也推門而入。看他們一個個頂著黑眼圈,還打著哈欠,很明顯是昨天晚上玩的太瘋了睡眠不足。
梅林洗完手,身上帶著一種腐屍的味道坐在安赫旁邊,薩菲捂住了鼻子。看著自家弟弟淡定自若的表情薩菲倒不淡定了:“我說小赫……你難道就感覺不到那個味道?”“啊,差點忘了和你說。”梅林噴了點除臭香水:“要不是小白幫忙,我還沒這麼快解剖完呢。”
“好了,現在各位都把自己收集的信息說出來,還原一下案件過程。”亞倫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一下:“昨天你們兩個不負責任的家夥走了之後,院長夫人好像盯上我了似的,一個勁的給我灌酒,我差點都回不來了。隻不過院長喝醉了好像說漏了一個信息:院長夫人在外麵有了外遇,經常會敲詐精神病院裏的女性患者,威脅她們要是不給錢或者物品就會讓她們流落街頭。大概就是這個意思。”慕夕月和墨鴛也確定了這個信息的準確性。
安赫打開了實驗室裏標配的投影儀,兩個培養基的放大影像就出現在了牆上。培養基裏的菌落呈現羽絨毛狀,白色且不規則。“培養基裏的檢驗出來的是破傷風杆菌,這兩個血液瓊脂培養基在菌落旁邊有很明顯的溶血環。”安赫拿著遙控器調整畫麵的大小:“左邊這一份是從死者傷口周圍提取出來的,右邊這一份是從溫室土壤中檢驗出的。一般的泥土裏都會有破傷風杆菌的分布,但是這個季節已經快入冬了,土壤裏的這些東西一般都會收縮休眠,我檢測出的這兩份樣品中細菌的活度很高,可以看出兩份樣品來自於同一地點。這雖然有點不可思議,但殺人的工具確實是玫瑰花的棘刺或者是修剪過玫瑰花的大花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