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晶晶睡得正香,突然,一聲慘叫傳到她的耳朵。她一個激靈,便睜開了眼睛。
月光從窗口撒到床沿,她的眼睛發出幽幽的光芒,整個屋子的布置都盡收眼底。她掀開被子,赤裸著腳走到窗邊,將木窗給推開。
街道上已沒有行人,就連過街的老鼠也找不到一隻。
好重的妖氣!
黑暗中,街道上空似乎籠罩著一層揮不去的黑霧。
就在剛才傳出慘叫的地方,有一道黑影閃過,其後跟著穿著道袍的人。三道黑影在瓦上翻飛,踩得瓦片“咯咯”作響。
蝙蝠妖?
黑暗中白晶晶瞳孔一縮,看清了那奔跑在最前麵的家夥。
一身黑衣,手為蝙蝠翅膀狀,臉上畫著古怪條紋,兩顆獠牙在黑暗中閃著白光,典型的妖怪打扮。
其後麵追著一男一女,從那飄逸的道袍可以看出,他們正是白晶晶對麵房間的天玄門的人無疑了。
白晶晶“啪”地一聲關上了窗子。
這種事情她還是少摻合,安安心心等到明天就好。
可是,有時候你不去找麻煩,卻不代表麻煩不來找你。
白晶晶還沒有走到床前,就聽見窗子發出“砰”地響聲,接著她就被人卡住了脖子,頭頂還傳來尖銳的聲音。
“哼,臭道士,不是要抓我嗎?”
白晶晶脖子一痛,感覺有尖銳的牙即將刺破自己的皮膚。
該死的蝙蝠妖,真當自己是軟妹紙麼?如果不是看在有天玄門人的份上,她早就一巴掌將它給拍死了。
“大膽妖孽,你為惡一方,居然不知悔改,還妄圖害人性命。”追趕而來的樓輕孟看著蝙蝠妖捉著一個少女,握了握劍,卻不敢行動。
“哼,假仁假義。今天你要麼放我走,要麼我殺了她。”
那隻蝙蝠妖長長的指甲掐入少女白皙的皮膚中,血順著指甲滴落在地上。
“好,你先放了她。”樓輕孟沉思了半響才道。
這時,白晶晶才透過旁邊的縫隙看清了天玄門兩人的模樣。男的正義凜然,女的嬌小可人,看起來十分般配。
不過,白晶晶總覺得那個男的側臉看起來有點熟悉。
她試圖去看清他的全貌,可蝙蝠妖將她扣在手中。她現在扮演的是一個軟妹紙,如此緊張嚴肅驚恐的場合,她又怎麼可以去偷瞄別人呢?
脖子上的疼痛又增加了一點兒,她在思考,她到底要不要把那隻蝙蝠妖給拍飛。嗯,隻要不暴露自己妖精的身份,也沒有什麼的吧?
“砰”門一聲巨響,碎成兩半,灰塵中一個紫袍少年遺世而獨立。
“該死的女人,怎麼還是那麼笨。”看著被蝙蝠妖卡住脖子的少女,鳳斐揚臉色鐵青,望著蝙蝠妖的臉色有些不善。
白晶晶腦袋一垂,頓覺渾身無力。
鳳斐揚這個家夥怎麼偏偏這個時候跑了出來,真是好煩惱。
她本來打算讓蝙蝠妖將自己挾持走,然後再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收拾它。但人算不如天算,鳳斐揚的出現徹底打亂了她的初衷。
鳳斐揚的脾氣太火爆,又傲嬌得緊,稍有不慎就會暴露身份。
於是,白晶晶做了一個決定。
“我想,我不是笨蛋。”白晶晶嗬嗬一笑,接著反手將蝙蝠妖給擒住,她輕輕扭動自己的脖子,“忘了告訴你,我們也是來抓妖的。”
她後麵那句話是衝著鳳斐揚說的。
鳳斐揚冷哼,沒有反駁她的話。畢竟,現在有外人在場,他們還是不能暴露身份的好。
場麵的逆轉讓樓輕孟師兄妹都始料未及,大概他想不到剛才還弱不禁風的女子居然能夠一招製住蝙蝠妖。
蝙蝠妖在她手中似乎連反抗都不可以。
這時,他才看清女子的麵容。她大概是他見過最美麗的女子,姣好的麵容,一身白衣,如同羽化飛仙。漫不經心的笑容,似乎世事已經運籌帷幄。
他有些看不懂她,卻又似乎在哪兒見過她。
“在下天玄門樓輕孟,不知姑娘師出何門?”樓輕孟收回打量的目光,拱拱手,客套道。
白晶晶那扣住蝙蝠妖的手一僵,這才認真打量起那個男子。
樓輕孟?
這個名字她怎麼會忘記?
從他成熟的輪廓依然有當年的影子,隻不過那個純真執著的少年已經不見了。她不知道,為何一別經年,他的身份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以前,他隻是一個采藥少年;現在,他是一個除魔衛道的道士。
不管哪一種身份,他們注定都不可能是朋友。
依稀記得,那年湖畔,有個少年用執著的眸子盯著她,認真道:我會對你好,努力賺錢養家,讓你過上好日子。你不要不相信我,我一定會賺很多很多的錢,讓你每天都能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