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白晶晶低頭一看,暗叫不好。地底下湧現出無數的細針,隨著它們越來越近,她才看清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劍!
成百上千把鋼劍,這是要戳死人的節奏嗎?
不是說陷阱在山穀嗎?那麼這劍陣是什麼意思?
鳳斐揚單手一劃,破空劃出一道屏障,將飛來的劍都阻止在外麵。不過,劍陣太強,光有光罩沒有用,突圍才是關鍵。
紫紅的翅膀劃破空氣,卻在快要穿過劍陣包圍的時候遇到了阻礙。
該死,居然連空中都有了禁製,看來天玄門是鐵定要對付他們了。
空中作戰倒是鳳斐揚的強項,盡管他是高傲的鳳凰,但是作為鳥類的一員,空中戰鬥的基因已經深入骨髓,不可改變。
他倒是沒問題,關鍵是他懷中的少女。
瞧她一副快要死的樣子,簡直就是一個累贅。他又做不到把她扔下去,隻好沉著臉道:“女人,閉眼。”
“啊?”
突如其來的下墜感讓白晶晶不由驚恐萬分,手忙腳亂地抱住鳳斐揚的腰,臉色蒼白,手腳在寒風中凍得發抖。
耳邊一直是呼呼的風聲,至於頭頂的鄙夷的目光和不屑的話語,白晶晶果斷地自我屏蔽掉。
生死關頭,她懶得和他辨。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的風沒了。她的耳朵凍得僵硬,腳踩上土地的踏實感讓她高懸的心掉了下來。
呼呼!
她長鬆口氣,緩慢抬頭,觸目的是一張鐵青的臉,他咬牙切齒道:“白癡,放手。”這個女人簡直把他的臉都丟完了。
白晶晶這才驚覺自己像一隻無尾熊一樣掛在他的身上,尼瑪,太丟臉了不是。她尷尬地笑了笑,訕訕地收回手腳,“嗬嗬,手誤,手誤。”
白晶晶不解釋還好,解釋了後鳳斐揚的臉色更難看了。
眼見白晶晶還沒有他們兩人已經陷入了敵人的劍陣中的自覺,他不由抵唇咳嗽,“白癡,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
方圓五十米外有一個金色的大圓,金邊隱隱發著耀眼光芒,上麵用狗血和朱丹畫著奇怪的符咒。光芒中成百上千的劍懸掛在空中,似乎隻要一聲令下,它們就會去擊殺園中的獵物。
很不巧的是,白晶晶和鳳斐揚正好站在這個大圓的中間地帶。
大圓的外麵,李霸天道袍迎風而起,明明是仙風道骨的模樣,眼角偏偏多了幾分戾氣。李霸天都出現在這裏,樓輕孟又怎麼不在呢?
他安靜地站在李霸天的後麵,麵無表情,此外,他的旁邊還站著十來個天玄門的其他弟子。
鳳斐揚的目光觸及到麵無表情的樓輕孟的時候,手中鸞鳳和鳴突現,暴戾指數“突突”地上升。
“鳳二呆,等等。”白晶晶眼疾手快地抓住他拉弦的手,神色複雜地掃了眼樓輕孟,回過頭無比認真道,“如果真是他,我會親自動手。”
樓輕孟,真的就是敵人了嗎?
赤紅的眸子閃過受傷,白晶晶被他看得有些心虛,低垂下頭,想要解釋什麼,誰知道他直接甩開她的手,冷冷道:“白晶晶,滾開。”
白晶晶的手僵在原地,舉也不是,放也不是。她知道鳳斐揚會生氣,但是卻沒有料想到鳳斐揚會因為這件事和她翻臉,他眼底的厭惡讓她心莫名被針紮了一下。
她蠕動唇,最終隻看見那個紫紅的身影直接邁出步子,離了她的視線。
哎!
她歎了口氣,摸著自己的心口。樓輕孟,樓輕孟,如果這是你要抓我而設下的計謀,那麼你贏了。
那天離開的時候,她明明說過再相見就是敵人,為什麼她還要去相信樓輕孟傳遞的消息。
可是,樓輕孟又怎麼會是這種人?
白晶晶一麵相信樓輕孟也是被那老奸巨猾的李霸天給騙了,一麵又懷疑他最開始的動機。
一番思考無果後,白晶晶幹脆抽出自己的骨頭,邁開腳,默默地站在鳳斐揚的身後。
因為這件事鳳斐揚並不給白晶晶好臉色,不,準確來說,應該是直接無視了旁邊站著的人。
其實說不難受是不可能的?
白晶晶苦笑,扯扯臉,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李霸天看著劍陣中的困獸,陰狠的目光落在白晶晶身上,吩咐道:“孟兒,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如果你沒有和這個妖孽虛以委蛇,為師還掌握不了她的行蹤,引得她送上門來找死。”
白晶晶覺得她最後一絲好感被李霸天鏗鏘有力的聲音擊得粉碎。
虛以委蛇?
送上門來?
她擒著冷笑,抬頭望向樓輕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