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雁的俏臉驀地紅了起來，條件反射性的低下頭來，蝶翼般的睫毛正羞澀地扇動著。
而江上寒也不打算留什麼玄念，將臉上溫和的笑容收了起來，冷冷地看著落雁，道：“以身相許，可否願意？”毫無猶豫的語氣，還夾帶著一點威脅。
落雁怔住了。
而江上寒也略帶尷尬地微微偏過頭，故作欣賞墨空上那輪明月。
他這樣也正常，這話擱到哪個大男人的嘴邊，肯定都會是尷尬。
可是落雁卻已經是無言以對了。以身相許？這相許的人是我還是你啊？為什麼總覺得這個以身相許的人是我呢？
而江上寒心裏則在想，我這麼說會不會太突唐了些？
時間好像凝固了一樣，頓時四周一片死寂。
直到一陣秋風吹來，落雁才清醒了一些，她抿著嘴，垂下眼簾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首先，他心裏隻有那個叫“魚兒”的女子，不然為什麼會在昏迷中一直喚著那個名字呢？而且他和她才剛剛相識，彼此都不理解，感情更談不上了。
更重要的是，落雁不願意以身相許！自己救人，該是被自己救的那個人以身相許。
想了這麼多，落雁抬起眸來，衝正在欣賞銀月的江上寒明媚一笑，在月光的照耀下甚是溫柔美麗。
“江公子，你是在說笑吧？落雁隻是一個粗衣民女，從未想過那些紅塵之事。”
落雁這話說得委婉而含蓄，又將江上寒的心事表達明了，因為她認為江上寒隻為報答她的救命之恩而已。
江上寒立即轉過頭來，目光對上落雁那張甜美淡然的笑靨，剛想開口，落雁便截口道，
“江公子，我救你是應該的。我娘說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所以，你不必急著報恩。”
聞之，江上寒立刻脫口而出，“跟這個沒關係！”緊接著，俊眉緊鎖，薄唇輕啟，語氣竟沒有那麼冷淡，“聽過過一見鍾情嗎？”
落雁愣了愣，漂亮的大眼睛有些心虛的眨了眨，接著避過江上寒的目光。
一見鍾情，怎麼可能沒聽說過？就算沒聽說過，也能聽出來，這成語究竟是什麼意思。
“聽說過吧！”江上寒緩緩地站了起來，看著落雁，黑夜般的美眸閃過一絲溫柔，稍縱即逝，嘴角輕勾，“那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落雁漂亮的大眼睛慌亂地眨巴著，為了掩飾，她隻能將自己的頭壓得更低，支支吾吾地說著，“啊？什麼？我……我沒聽說過。”
聞之，江上寒的眉心蹙了蹙，看著將頭壓得低低的落雁，聲音有些冷硬，“你是故意拒絕我的嗎？”
喜歡他的女子，不計其數，簡直可以從燕京的城南排到城北。他可是從來沒有向任何女子示過愛，現在他拉著臉皮向落雁告白，落雁卻幹幹脆脆地拒絕了！這是什麼意思？故意讓他下不了台麵？損他的自尊？
“沒，沒有。我，我……隻是……”落雁兩隻雪白的玉手攪在一起，聲音顫抖抖，頭更是越壓越低，幾乎可以碰到地麵上了。
瞧著落雁一副害怕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江上寒歎了口氣，語氣變得平和起來：“對不起，是我失禮了！我都忘記了，我們才剛剛相識，彼此都還不了解！總有一段時間了解的。所以，我想要認識你好嗎？哪怕隻有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