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她好像又回到了第一次見到深愛男子的樣子,皇後所住的殿外,她隨著管事姑姑進殿內。第一眼,她才知道這世上原來有如此好看的人,她清晰的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遠遠的便看到皇後娘娘對她溫柔的笑。親切的問她是不是願意日後照顧殿下,她受寵若驚,從此,便開始為此而存在。
一日一日,她的眼中再也沒有了其他的存在,她,成了他這一世的宿命。
“你叫什麼?以後你便是我的妻子嗎?”
溫柔的話語,自那一刻開始便是她墮入深淵再也走不出的刹那。
“是,殿下,雅兒願照顧殿下。”
一生一世,再也不變。
在對太子妃下毒的那一刻,她便後悔了,可是為時已晚,她知道對於一個女子而言那會是意味著什麼,陷入幻境,沉淪於自己的欲望。再也拔不出來,清醒那一刻,就是地獄到來的時候。
後悔了,卻也從此將自己也推入了那樣拔不出來的地獄。清醒的看到躺在自己身邊的是另一個不認識的男子的時候,她覺得要瘋掉了,身體是再也洗不清的汙穢,也似乎了解到了太子妃陷入那一刻的痛。
悔了,卻再也無法挽回。剩下的隻有淚水,原來自己比起那太子妃要懦弱太多,再也無法麵對深愛的男子。
天宇璽感覺到了自己心底深切的疼痛,心愛的女子在自己的懷中,慘白著容顏,滑落的淚水。
“雅兒……”
憤怒的嘶吼,卻再也無法換回懷中女子的性命,那個總是對著他溫柔的笑著的女子,不論多累都會站在他身邊的女子。他痛苦,她會陪著的女子,在這一刻在他的眼前流逝了。
曾經溫柔的安慰都不會有了。他以為她的存在一直都是如此的理所應當,即便是有再多的女子,她始終都是他心中的最柔軟的那個角落,隻是,他明白得太晚,太晚了。
冰冷的身體在他的懷中冷卻,無能為力的痛苦充斥在胸間。
門外的婢女一動也不敢動,心底隻覺得驚得不能夠再驚。
寒翠站在院門口聽到那一聲嘶吼也止步不前了,原想著來瞧瞧。發現這一決定是錯誤的,領著自己的人立馬轉身離開。心底知道今日發生的這一切都不能夠扯上關係,而她的心底也隱隱的覺得發生這些事情與之前中毒身亡的太子妃有些關係,雖然來的公主才是真正的桑梓國公主,可是複仇的腳步卻並未因為那個公主的到來而結束,反而越發的讓人心驚膽顫。
先前早就知曉那位太子妃和五皇子牽扯不清,現在這些手段讓她害怕,原本的囂張再也從她的臉上找不出來。連皇後娘娘的人都敢動,更何況她一個小小的侍妾。
“站住,你怎麼來了?”
天宇璽剛走出門就見到要離開的寒翠,眉目微冷。
寒翠心中一驚,渾身僵硬,有些惱恨自己的腳步慢了一些。
“殿下……”
轉身跪在了地上。
“你怎麼來了?”
“殿下,妾身隻是想來看看嵐雅姐姐,覺得今日的事情發生得有些蹊蹺。”
大著膽子顫聲道。心頭狂跳,兩隻小手緊緊的抓著裙擺。
“蹊蹺?你知道什麼?”
天宇璽走近了幾步,看著自己的這個侍妾。
“妾身覺得這一切似乎都和死去的太子妃有些關係……早前太子妃在府中小院的時候,妾身去見過太子妃……被太子妃教訓……教訓了一番……”
寒翠害怕的說。
“太子妃?翠兒,太子妃已經死了,更何況,那位太子妃並非真正的桑梓國公主,不是什麼太子妃,人都已經死了,不可能再做這些事情,你也安分點回院裏去,不該管的事情不要管,讓你身邊的人嘴巴閉緊點。”
天宇璽不打算再聽下去了,這件事不簡單他自然知道,也知道和那中毒身亡的女子有關係,很有可能就是天宇鳳下的手。
“還有,今日之事是假冒的太子妃的奴婢所造的謠言,汙蔑太子側妃,嵐雅側妃為正自己的清白,以死明誌。”
“是,寒翠明白了。寒翠先告退了。”
寒翠顫抖著道。顫巍巍的起身,轉身,領著自己的人離開。
而跟在她身邊的人誰都明白,要是誰再敢胡說一個字,那便隻有以死謝罪了。
人走了,自然也就清淨了,可是那屋內的人卻再也醒不過來了,這一次於太子而言是真正的心裏的打擊。
“文漠。”
“屬下在。”
樹影間落下一個人。
“將剛才的話傳出去,要是再有人汙蔑嵐雅側妃的清白,便捉拿官府問罪。”
天宇璽冷聲道。
“是,屬下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