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殺使(1 / 2)

離開上石村之後,葉天行則要張大豫盡快趕往姑臧,因為現在的姑臧城已是風雨飄搖,若是等張大懷控製了大局,那一切都晚了。

張大豫一行六人經過幾日馬不停蹄的趕路,現在已至武興郡,再有一日路程便可到達姑臧。張大豫見離姑臧已不遠,便讓大家放緩行進速度,因為為了躲避黑鷹的追擊,他們專挑小路,所以此時人馬皆已疲乏。

秋月和烏三兩人年齡相仿,竟然甚為投緣,兩人騎馬在前,一路上有說有笑,好不歡快。張大豫與葉天行居中,兩人並馬而行,期間兩人談天論地,相見恨晚,張大豫對葉天行淵博的學識及宏遠的戰略眼光敬佩不已,而葉天行也對眼前的這個張大豫刮目相看。丁俊和羊威則護衛其後,一路上皆如臨大敵,絲毫不敢放鬆。

望著眼前秋月如桃花般綻放的笑臉,張大豫笑道:“秋月,你是不是看上烏三了?”

烏三和秋月皆勒住馬,秋月嬌羞的說道:“哪有啊!殿下你可別亂說。”

張大豫笑道:“真的沒有嗎?嗬嗬,一路上我都聞到一種淡淡的幽香,是不是你抹了香粉?”

秋月雙頰微紅道:“奴婢是抹了香粉。”

張大豫笑著說:“你不用害羞,女為悅己者容,這點殿下我懂。”

秋月被張大豫說的滿臉通紅,嬌羞的低下頭。

張大豫又道:“秋月,這種香粉叫什麼?哪可以買到?殿下我也去買幾盒送給姑臧城裏的那幾個小美人。”

秋月低聲說道:“這是豆蔻天香,是我們下人用的香粉,殿下怎好送給那些小姐們。”

張大豫哈哈一笑,縱馬前馳。

眾人也皆是笑了笑,隨後跟上張大豫,獨留烏三和秋月在後麵,烏三這時也是傻傻的笑著,但被秋月瞪了一眼,趕緊收斂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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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臧。

幾日來,涼王張天錫昏迷的時間也越來越長,隻是偶爾清醒。前日,張天錫清醒時,禁中錄事席仂聯同十數名官員跪於塌前,言君上病重,國事難決,國不可一日無主事之人,今世子未歸,應遣王子張大懷為監國,處理一應國事。而此時,張天錫疼痛錐心,心裏煩悶異常,根本沒在意他們說什麼,也就無奈的點點頭,讓他們退下。

既有君命,自此張大懷名正言順監國,大權獨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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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秦使閻負梁殊,行至姑臧,齎傳秦王苻堅之命,征召張天錫入朝。

張大懷召集眾官,商議道:“今父王病重,無法起行,而今我為監國,當是我往秦,然我若朝秦,恐必不返;如若不從,則秦兵必至,如何是好?”

禁中錄事席仂道:“先公原有先例,以愛子為質,賂以重寶,以退其師,然後徐為之計,此孫仲謀屈伸之術也。王子既為君命之監國豈可輕往,可遣世子張大豫前往秦國為質。”

語才說畢,征東將軍常據指駁道:“席大人此言差矣,今君上病重,世子殿下乃我涼國未來之主,豈能前往秦國為質,大人此言豈不荒謬。”

禁中錄事席仂道:“若不以世子為質,秦王豈能罷休,必然揮兵西下,則我涼國危矣。”

征東將軍常據叱道:“我涼國世事晉朝,忠節著聞海內,先王曾憑河西天險先後打退了劉曜、石虎的進攻,又西越流沙,攻打龜茲,西城諸國先後歸附。今一旦委身賊廷,辱及祖宗,豈不可恥?”

安西將軍宋皓言道:“秦王苻堅一統北方之勢已成,兵鋒所指,不可阻擋,我涼國乃一小國,若與秦一戰,無異於以卵擊石。”

聽到宋皓此言,立時有同僚駁道:“昔有先王之功在前,今我涼國兵精糧足,隻要我等同心,何懼於秦。且河西天險,百年無虞,若悉眾出拒,右招西域,北引匈奴,與秦一戰,誰勝誰負,尚且難料啊!”

朝堂之上,頓時眾說紛紜,爭論不休。

張大懷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

此時他的心裏也是矛盾重重,雖然他有點偏向於席仂的意見,但他向來野心極大,眼看王座即將到手,他豈能甘心俯首稱臣,而且他也認為憑著河西天險,加上涼國有步騎二十萬,且國庫豐盈,可謂兵精糧足,應該尚可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