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會議還在進行。
麥克羅大主教繼續說道：“雖然實驗的方式和數據不停地修正調整，可是實驗體一個個在神聖能量注入的最後階段暴亡。我們的實驗日誌上，除了行不通的結論一條條增加，行之有效的東西卻一無所獲。”
尼古拉斯九世點點頭，淡淡地說道：“當我們把一扇扇錯誤的門關閉，唯一僅存的就是聖光。”
很多樞機主教原本臉上寫滿失望，聽了教皇陛下這話也流露出一絲笑意。
聖光即真理！其他一切不重要。
即使那一扇扇錯誤的門，代表著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的確如此，陛下！”
麥克羅大主教同意這個觀點，卻依然對人體改造實驗有所微詞。
“可是剛才您也看見了，因為實驗失敗，我們的資源，我們的騎士侍從已經剩下不多。一個剛剛提拔的高級騎士侍從，就能出入如此重要的會場，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難道，就連剛才那位我們也要失去了嗎？”
庇護大廳裏所有參加會議的人都知道，麥克羅大主教並不會對一個微不足道的仆人心生憐憫。
不過他的擔憂不無道理，說到所有人的心坎上了。
實驗活體紛紛暴亡也就罷了，畢竟這些都是自願者，並且忠心於神聖教廷。
這樣的死法也算為聖光犧牲，死得其所。
他們最心疼的卻是聖廷珍藏了上千年的稀有材料，這樣的投入消耗實在太大了。
“一幫守財奴。”
尼古拉斯九世看在眼裏，心底發出一聲感歎。
他也微微平複了一下心頭的肉疼，才語重心長地說道：“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聽說伽利略準備搞一個天文望遠鏡，足足可以放大三十二倍之多。”
“天文望遠鏡，顧名思義。如果他把這個東西對準星空，我們在座的諸位，恐怕就得準備一份誠意滿滿的公開道歉書了。布魯諾不是我們燒死的，但是打臉打不到已經逝去的先輩那裏，受羞辱的將是我們這些人，哥白尼臨終前揚起的那隻手，也會再次拍打在我們臉上，甚至引爆民眾的焦點……”
“你們都清楚，這幾百年來我們衰落的有多快。”
“時至今日，教皇和紅衣大主教竟然沒有了神力，我們的聖騎士沒有了神聖加持的光環，隻能靠一枚金屬打造的勳章來彰顯身份。除了披在外麵的衣物，我們在座的和普通人有區別嗎？”
“這一切都表明：聖光在遠離我們。”
“如果我們自己創造不出神跡，在座的諸位都將親眼看到聖廷的末日！”
尼古拉斯九世最後幾句話，字字誅心。痛醒了所有的紅衣大主教，就連一直持反對意見的麥克羅也低頭沉默。
在以往漫長的歲月裏，神聖教廷是西方民眾唯一的信仰，唯一的光明。
憑著民心所向這點，他們的耳目無所不在，征兵能力無限，把煉金術士和女巫法師壓得毫無翻身之力。
整個西方大陸遍地火刑柱，裁判所橫行，燒死一切異端！
一方麵神聖教廷對女巫法師的重視程度更高，另一方麵煉金術打著把破銅爛鐵煉為黃金的名義，更能蠱惑民眾和世俗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