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奇,你做書院的院長。”容峘淡淡地吩咐。
“啊?”袁奇想哭,他一點兒也不想當夫子好不好,當夫子一點兒也不好玩。
“王爺和我提起過來,王爺認為你文武雙全,很適合做院長一職。你放心,我的書院裏沒有那麼多規矩,也沒有那麼多條條杠杠,你接手以後就會明白。”葉子衿笑眯眯地說。
“是,王妃。”袁奇見容峘的臉色不虞,立刻反應過來,趕緊正色自己的態度。
“能為王妃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是民女的福分。”劉輕盈摸不清葉子衿的脾氣,也不敢太過隨意。
“書院中有宿舍,學生也有宿舍,裏麵設立廚房,所以你吃住在裏麵都沒有問題。此外,打掃的人員也安排進去了。”葉子衿笑著交待一些瑣事。“看門的老頭有些古怪,你不用管他。”
想了想,葉子衿又特意交待一聲。畢竟,該死的老頭的性子,誰也摸不準,容峘對他的態度有很奇怪,這幾天書院要上正軌,老頭居然跑到書院的門房,當了個守門人。
葉子衿也拗不過他,幹脆隨了他的意。
“多謝王妃關心,民女無異議。”劉輕盈道謝過後,又有些遲疑,“不知民女能不能帶個貼身丫頭過來?”
“帶兩個也沒有問題。”葉子衿嗬嗬笑起來,“不過,咱們話說在前,你帶來的人,書院不管工錢。”
“是。”劉輕盈見她性子爽朗,忍不住輕笑起來。
“去書院安排一下吧。”容峘趕人。
袁奇不想走,不過他可不敢和容峘對著來,隻能老實地出去了。
“果然是個聰明人。”等人走了以後,葉子衿中肯地評價。
“書院的先生隻有這麼幾個人,遠遠不夠,過幾日再給你找幾個人過來。”容峘給她遞了一瓣西瓜過去。
“嗯嗯。”葉子衿樂嗬嗬地點點頭。她明白容峘的意思,以後說白了,葉家村的書院要培養出的普通百姓子弟,將是定州未來的希望,也是容峘隱藏的一支力量。
“找個忠心,嘴皮厲害的人當政治老師。”葉子衿忽然想起,給出了建議。
“政治?”容峘細細品味這兩個字。
“別的不提,就是將南靖國的國之曆史點綴一些,以咱們定州的曆史和未來的發展作為重點提及,當然定州各地地方誌上,曾經為定州立下汗馬功勞的人或者事跡也應該說一說。”葉子衿衝著他擠擠眼,“說白了,就是一種暗示性的洗腦行動,鼓勵學子們放眼定州,以定州為家的人生導向。”
看她故意放低聲音,鬼頭鬼腦地模樣,容峘噗嗤笑了出來,“我有辦法。”
有辦法才好,葉子衿真心覺得自己就不是那塊料。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錢多串回來了,一回到葉家村,他就屁顛顛地跑到了葉家這邊來。
“嚐嚐,看甜味咋樣?”來的時候,他還抱著好幾根長長的甘蔗。
甘蔗的話,葉家村山上也種,所以這玩意對於葉子衿來說,算不上什麼好東西。但錢多串不這樣想,梯田上的甘蔗,是他一手一腳趕著幹起來的,他覺得特別有成就感。
“王妃,奴婢拿過去削皮。”如蘭笑著請示。
“好,削皮吧。”葉子衿也想嚐嚐味道。
“鬼天氣太熱了,好在你屋子裏有冰。說起來,你們未雨綢繆做得好。如果不是因為開了河,別說梯田,就是良田上的莊稼也得缺水。”錢多串摸著腦門上的汗水說。
“光照足夠,甘蔗的甜份才更好。”葉子衿笑眯眯點著頭。用得找胖子誇嗎,農業是一國的立國之本,曆朝曆代,哪個郡王不是將農業放在前麵?
而水利工程的好壞,更是直接關係著農業的發展。這個認知可不是她總結出來的,而是天朝經過五千年的曆史總結出來的經驗,而她,不過是借鑒了先人的智慧罷了。
“可惜果苗,今年都不能結果子。”錢多串有點兒遺憾。
“甘蔗要是多的話,也可以釀酒。還有,你們錢家從外帶來了許多的山楂,白上水等人也通過漕幫運來了不少山楂,所以今年主打山楂酒。”葉子衿慢悠悠地回答,“北地山上還有些野葡萄,也可以收購上來。”
“甘蔗還是別糟蹋了。”錢多串搖頭晃腦,“做成糖果比較劃算。”
這小子果然是個奸商,什麼商品都要最大化。果酒,因為度數不高,在白酒問世,花雕遍天下的市場上,果酒並不會台被人喜歡。不過葉子衿並不在意,好東西需要時間的沉澱。
男人們或許不怎麼喜歡果酒,但女人卻很喜歡。
不過,甘蔗用來釀酒的話,的確顯得大材小用了。根據最新送回來的市場報告,作坊裏做出的糖果,根本是供不用求。無論是奶糖,還是果糖,一出手就會被哄搶掉。至於材料稀少的巧克力,更是有錢人的專場。
“行,甘蔗供應上以後,咱們就可以大批量生產糖果了。冰糖、白糖也可以出貨。”葉子衿每報出一種,錢多串臉上的笑容就更深一些。
托葉子衿的福,錢家的生意在他的手上發揚光大了。說起來,他也算是對得起祖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