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寧兒沉默了,心中在想,他一定會問為何金玉山莊要取他的毒吧?自己該怎麼說他才會信?沒想到這楚漓竟也是如此精明之人,自己之前真是小看了他,果不然是三大派的繼承人之一......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許了,”楚漓緊盯著蘇寧兒的眼睛,“今天下午跟著宮賜來的那個小廝到底是什麼人?手法真快,我竟沒看清他是怎麼將‘迷離’放進香鼎的......”
蘇寧兒一陣錯愕,這楚漓到底是怎麼想的?竟會對這種事耿耿於懷......
楚漓微微皺眉,“不能說嗎?還是......”
“那是我。”蘇寧兒深深吸了口氣,這個問題比自己預想的輕鬆多了,自己該慶幸不是麼?可自己心裏這種想發泄一番的狂躁是怎麼回事?
楚漓一臉訝色,“易容術?易聲術?你竟然會這些?”
蘇寧兒嗤笑一聲,“這算第二個問題嗎?算我送你的好了,本姑娘在江湖上也是有名頭的,人稱妙手無影便是說我。”
“原來是慣偷,怪不得。”楚漓恍然。
“你!”蘇寧兒又怒,“我是飛賊!別把我和小偷相提並論!”
楚漓撇撇嘴,這倆稱呼在他看來都差不多。多說無益,他起身給蘇寧兒解了穴,見蘇寧兒轉身就想走,又開口道:“我也送你一句,下回再偷偷進我的房間,可別再奔來奔去的,我的獨家迷藥可都灑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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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時分,那座高台之上掛起來一匹白布,布上隻有寥寥兩句話。
“木上之果木下用,金下之石誠不欺。”
這,便是文擂的試題。
對於文擂的比法,宮正滄是如此解釋的:“習武之人大都不善文筆,我也是知道的,故此擂隻是淺試一場,三十九位賢侄隻需將這兩句所指之物尋來其一即可過關。但條件是隻許在這山莊之內找尋,時限一日。明日此時,我們還在此地評判。其餘諸位也可前來旁觀,以示公平。”
......
用過午飯,楚漓窩在書桌後的梨木太師椅裏,捏著一支上好狼毫一根一根數著筆頭的毫毛,狀似悠閑的不行。
他身旁立著的胡正陽卻欲言又止,不住地抬手摸自己的光頭。
楚漓終於忍不住了,“光頭胡,你知道為什麼每每穀中有夜晚行動卻總讓你留守嗎?”
胡正陽又要摸頭的手僵在半空,訕訕放下,“我不摸了......可是小漓,那兩句話都該是什麼?我急得心癢癢也猜不出來......”
“那就別猜了,出去找你哥們兒玩去,順便把伺候這屋的那小丫頭叫進來,我有事問她。”
胡正陽苦笑,這話說得他跟被大人攆出去的小孩兒似的,卻也隻得“哎”了一聲,轉身出門。
不一會,一個穿著黃花布衣梳了兩條小辮的女孩打簾走了進來,抬眼見楚漓竟沒戴那醜乎乎的麵具,臉色微紅,對著楚漓矮身一福,小聲問道:“公子有何吩咐?”
楚漓手裏轉悠著那支毛筆,眼睛瞥向偏桌上的糕點果盤,問:“怎這兩日不見有杏子送來?”
女孩臉色有些為難,“公子是想吃杏兒了?可實在不巧,莊裏所有的杏兒昨日一大早就被二小姐提去製幹果了,又訂下的要再等兩日才能送來......”
楚漓“哦”了一聲,又問:“這屋裏原來擺放的那麵銅鏡呢?怎麼不見了?”雖然他真的是用不到這東西,每日穿衣洗漱束發已熟的不行,怎會像小姑娘一樣再照照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