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泊突然就笑了,“這是我該問你二人的吧?我當然不在話下,昨夜的美妙滋味實在難以形容!”
楚漓立馬暗自汗然起來,他幹嘛哪壺不開提哪壺?這將近一日來他好像真是笨了不少!臉上卻笑道:“我喝醉了,一覺睡到天亮,哈哈!”
秦泊低了眼,語氣卻是了然,“怪不得這麼有精神,一早就吵著要回去。”
“今兒咱們還有要事在身,怎可還在那煙花之地流連不返?若是讓宮家知道咱們昨夜是在哪兒過的,就算宮莊主不說什麼,宮大美人兒定是要傷心的!”
喬漠卻緊接著涼涼插了一句,“隻怕他們此刻沒有這般心情。”
楚漓挑眉,嘴上問道:“喬兄這話是何意?”心中卻已然明白這定是和百裏衍所說的“渾水”有關。
“咱們回去你自然就會知曉,我若此時點破那還有什麼意思?”喬漠噙著淺笑,無視秦泊投來的目光。
楚漓卻在與那清澈的墨玉雙眸一對視之下,突然就想起了昨夜某人的醉態,臉上遂泛起意味莫名的笑,“喬兄昨夜看來休息得也不錯哦?”
“還好。”喬漠隱了笑意,是他的錯覺麼?楚漓這話的語氣聽起來倒像是另有含義......
秦泊當然也聽出了一絲蹊蹺,這才猛然憶起楚漓昨夜後來去了哪裏他竟是不知道的。
“三位這是在等我嗎?在下真是感動啊!”百裏衍終於一晃一晃地從後麵跟了上來,卻是一臉皮笑肉不笑的模樣。
三人一頓,同時挑眉看著他,百裏衍立刻覺得本就不怎麼明媚的陽光突然更黯淡了幾分,身上的熱意也驟減不少......“咳咳,感動是真的,你們別不信......咱們趕快回去吧,別誤了你們的大事......”
百裏衍這“大事”兩字,可謂一語雙關,對那三人來說,什麼才是大事,當然各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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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山莊亂了。
僅僅一夜之間,如巨石入湖般,波濤接連起,變化及萬千。
一切都出乎了宮正滄的預料。誰能想到原本不足在意的流言之語竟能翻起如此滔天大浪?
宮天翔默然立在一邊,宮賜跪在堂下,戰戰兢兢。
“嗬,倒是我糊塗了,”宮正滄哼笑一聲,眼光沉了沉,“事關風雲一時的廖家絕學,聞見了腥味的蒼蠅怎會輕易罷休......宮賜,這事怪不得你,起來吧。”
“謝、謝莊主!”宮賜擦了擦額頭的汗,蹌蹌起身,“那,現在......”
宮正滄語氣一肅,“你帶甲字衛去傳我的話,挑惹是非者即時逐出山莊,不論何人!”
“是。”
看著宮賜退出去,宮天翔才開口道:“爹,我昨夜探了廖習風的話,聽他的意思,此次前來那劍訣他卻並沒有隨身攜帶,而是秘藏在了某處。”
宮正滄嗤笑了一聲,“他倒也不傻。這麼說,他的意思就是白露嫁過去,東西才能拿過來?”
“應該是如此。”
“嗬,他最好別想耍什麼花樣......”宮正滄突然住了聲,挑眉看向門口,宮天翔也聽見了響動,心中詫異,這宮賜,怎又如此匆忙地跑回來了?
“莊主......”
“進來。”
宮賜推開門進來,神色慌亂,滿臉大汗,“莊主,有人彙報說,晴澤河邊發現了這個......”說著,雙手遞上來一塊已然半碎的玉牌,隱約可見上麵殘留著半個精雕細琢的“晨”字。
宮正滄立時覺得腦中一震,胸間瞬息燃起了無邊怒火,他一把抓過那塊半碎玉牌猛擲在地上,滿麵凶容恨道:“江、書、晨!你竟敢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