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內力將浴桶裏的水溫熱,喬漠替楚漓除去身上除了褻褲以外的所有衣物,又挽起他自己的衣袖,把楚漓打橫抱起輕輕放入水中靠著桶邊坐好,同時將楚漓的長發撩在桶外,順手拿了一旁的毛巾濕了濕水,便開始替楚漓擦洗身子。
楚漓身材勻稱,四肢修長,斜倚在水中,細膩白皙的皮膚如凝露洗玉,水潤明珠,再配上他安然沉睡的落英之姿,若是讓外人看見,定會覺得此景旖旎撩人,撥人心弦。
可惜,卻也可幸,此刻在他身邊的,隻有喬漠。
喬漠輕柔地替楚漓從上到下擦拭了一遍,在水涼之前把他抱了出來,拿浴巾好好裹了,步至床邊坐下,讓楚漓橫坐在他腿上倚靠著他,慢慢將楚漓身上的水擦幹。
今夜月朦朧,星黯淡,屋內也沒有點燈,但相依的兩人靠得如此近,喬漠很容易就將楚漓的容貌看了個清清楚楚,清至長長密密的眼睫,畢現纖毫,楚至精精巧巧的薄唇,淺紋絲道。
細細看著楚漓的眉眼鼻唇,喬漠不禁有些出神。很久沒有看過他自己的臉了,喬漠已有些記不清,他自己的模樣是不是也是如此豐神俊雅,靈秀剔透,特別,是這雙眼睛......喬漠抬手輕輕從楚漓緊闔的眼前拂過,回想著那眸子裏黑亮清澈幹淨無暇的顏色,心裏竟禁不住顫了顫......
回神低笑一聲,喬漠隨手抽去楚漓身上的浴巾,剛想起身將他放在床上,眼光一移卻又頓住了——楚漓的褻褲還濕著呐,他竟給忘了......
好在喬漠內力比同齡之人雄厚許多,剛剛捂熱一大桶清水隻用去了少半,再為楚漓弄幹這麼一件小衣當然也不在話下......可話雖是這麼說,真下手了,喬漠卻突然覺得有些臉熱.....
掌心的熱力不斷傳向楚漓貼身的那件潮濕小衣,喬漠卻將眼光看向了別處,心中猶疑著,雖然他和楚漓之間不可能有什麼不正常的東西,但畢竟都不是四五歲的孩子了,就這樣把手一直放在楚漓的腰腹部也實在有些......剛剛是不是該把楚漓脫光比較好?
至於之前在楚漓唇上的蜻蜓一點,喬漠倒沒有放在心上。他就是為了試藥,僅此而已。
因為心情使然,喬漠很快結束了手上的活兒,解脫般地起身將楚漓輕放在床上,為他蓋上單被,慢慢直起身後,站在床邊看著楚漓安靜的睡顏,他眼裏竟漸漸布起一片愁色。
“漓兒,你今日喝了這麼多酒,是為了那宮白露麼?”喬漠嗓音低沉,帶著明顯的憂悒,“你一直看著那宮白露和廖習風,手中的杯盞就沒有停過,你對她......已用情如此之深麼?”
昨日聽秦泊那樣說,喬漠才暗暗注意了幾分。謀擂時倒也不顯,可今日喜宴上楚漓的表現,卻讓他不得不重視起來。
輕歎一聲,喬漠皺了皺眉,“可惜那宮白露甘願做她父親的棋子被利用擺布,不然,你定是機會最大的一人......聽說那宮二小姐也是不錯的,也許,你可以......”話語一頓,喬漠似是猛然想起了什麼,怔了怔,繼而苦笑一聲,“是我錯了,差點忘了,你若死心認定的東西,便是不會改了,你小時就是這樣,現在又怎麼會變......”眼光漸沉,他嘴邊慢慢挑起一絲邪氣的笑,言語中更是含了幾分冷意,“漓兒,你放心,你若想要,我就一定會讓你得到。廖習風,宮正滄,誰敢阻,誰便死......”
曾經無力守護,現在失而複得,上天憐他,給了他彌補過錯的機會,他怎能不惜?他願為眼前這人去做一切,就算永遠不會被記起,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