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走!”楚漓猛然一聲怒喝。
蘇寧兒為之一震,隨即卻也怒了起來,“楚漓你也太沒出息了吧?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又何必單戀、他!”
楚漓側了臉,言語中竟帶了一絲惶恐,“你說什麼......”她知道了?怎麼可能......
“我說你不需為了......把自己折磨至這種境地!嗬,原來,你竟是因為傷情而逃避一切,真是懦弱!我竟一直看錯了你......”
“嘿,蘇寧兒,你看不看錯我那是你的事,我懦弱與否、想做什麼卻都是我的事,你是否管得太寬了?!”
“你!......”
“蘇寧兒,不要以為相處了這幾日,你就可以隨便對我評頭論足,你區區一個低賤女賊,有何資格說我?!不要太自以為是!”
低賤......女賊......“......嗬,漓辰公子果然名不虛傳,翻臉竟比翻書還快!”蘇寧兒強忍著幾欲奪眶而出的眼淚,低笑一聲,“小女子低賤,確實不配與您為伍,告辭!”言罷兩步躍上身側房簷,轉眼消失無蹤。
楚漓默站在原地,良久,方徐徐移至牆邊,背靠著牆壁滑坐了下去,一手扶在眼前,臉頰邊原本的兩道淺淺濕痕之上,水色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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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泊又向來路看了眼,眉間不覺皺得更深了一分,他二人,去了哪兒?
“秦兄,照如此阻斷這玉通水路,官府的人難道不管麼?”百裏衍突然扭過來,朝秦泊問了這麼一句。
秦泊立時掩去了憂色,輕笑道:“所謂法不責眾,此時這氿城聚集了四麵八方聞訊而來的各路人們,為了防止他們蓄意胡鬧生事,直順了他們的意願豈不更好?況且,想必就連這氿城府尹自己,對這水墓之說也是十分好奇的吧!”
“原來如此。”百裏衍重看向正為攔截水流,拓寬河道忙碌的各色人等,眼中微微一動。
“看這樣子,怕是要不了幾天就可初窺河底形貌了吧?”煙嵐目光從眼前可算是頗為浩大的工程上一掠而過,轉而看向秦泊,“若真是公玉澹的墓穴,不知秦公子打算如何?”
秦泊哈哈一笑,眸色沉穩回看煙嵐,“還能如何,靜觀其變而已。”
煙嵐嘴角微挑,“秦公子難道對公玉澹的得意之作會沒有興趣?”
“真假未辨之前,秦某就隻當看個熱鬧。”
“那倘若是真的呢?”
秦泊轉而看向玉通河上,“那便有緣者得之。”
煙嵐溫溫一笑,“秦公子好氣度。”
“煙姑娘過讚,在下隻是......”
“咦?蘇兄呢?我說怎麼少了人!”百裏衍突然驚乍起來,“他和他那小仆不也是第一次來氿城麼?不會迷路了吧?不過跟著咱們這麼大一群人也能迷路,真是......”
聽百裏衍這麼一說,秦泊又不覺皺了眉,楚漓難道不怕遇了墜辰穀尋來的人麼?怎還敢跟著那蘇鼎亂跑......心中猛然一跳,難道......念及此,秦泊再也按耐不住,轉身對身旁陳展道:“你在這裏陪著李兄和煙姑娘,我去尋一尋蘇鼎兄。”繼又朝百裏衍二人抱了拳,“隻怕蘇兄真是迷路了,我這就去尋尋他,恕在下失陪片刻!”
“無妨,秦公子自去便是。”
“多謝。”秦泊轉身朝著來路而去,腳底還運了兩分輕功。
煙嵐目送秦泊消失在人潮之間,眼光卻微微閃了閃。
泊樂公子如此心急,不知,是為了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