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你又調皮,如幕珠怎麼可以隨便亂用?”胡正陽隨即轉眼看向緊接從如幕躥出來的兩人,帶著歉意笑問:“陳兄,你家少主沒事吧?”
陳展看了眼埋頭在他肩上的秦泊,猶豫問道:“這如幕是沒毒的吧?”
“當然沒毒,怎麼?”
感覺肩上微微一痛,陳展一頓,才道:“沒事,沒事。”隻要沒毒就好,少主臉色潮紅,估計真是被驚嚇所致......唔,為何不是臉色發白呢?
胡正陽聞言暗鬆了一口氣,想了想,斟酌道:“那......不如我陪同少主領你二人在穀中遊覽一遍,如何?”
陳展卻道:“不用麻煩......”推脫之語還未完,耳邊卻聽見自家少主擲地有聲道:“好!”陳展詫異地扭頭,“少主......?”
“這裏確實有些意思,既然來了,咱們當然要好好領略一番才不枉此行......”秦泊這樣說著,卻仍是趴在陳展肩上不願扭臉過來。
“那好,請二位隨我來。”胡正陽抱著楚漓側身一讓,待陳展走至與他並肩,才笑著給二人介紹:“我們墜辰穀有內穀外穀之分,咱們現在所處便是外穀......”
楚漓一見胡正陽便知這貨是派來盯梢他的,立即乖了不少,靜靜窩在胡正陽懷裏,眼光卻悄悄瞥著陳展懷裏的秦泊,心裏納悶,這小子,好像真有些不對勁......千萬不要是被他嚇出了什麼毛病來才好......
秦泊卻根本聽不進胡正陽在說什麼,腦海中全是剛剛如幕裏的那番情景——
白煙飄然如幻,俯在他身上的那人額發微揚,仿若水亮黑晶般的瞳眸光彩湛湛,天賜皎容抹開一縷幽幽笑顏,卻如玉溪清明,月照寒江......
那一瞬,仿佛時間乍停,連同他的呼吸,與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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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閻樂宮一行告辭離開。
眼看前方將至那道霧障,坐在馬前的秦泊突然鬼使神差地歪斜著身子向後看了眼。
秦言舒忙一把扶住他,奇道:“你做什麼?”
秦泊轉而仰頭看向自己爹爹,問道:“爹爹,泊兒以後能常來這兒麼?”
“嘿,你之前不是說以後再不來了麼?”
秦泊眨了眨眼,“這裏有楚漓啊,泊兒喜歡他。”
“哦?為什麼?我可聽說他之前欺負過你。”
秦泊脫口而出:“那是陳展胡說的!”(兩人身後某匹馬上的某人聞言險些栽下馬去......)
“是麼?”秦言舒低笑一聲,“那要常來這裏,就不能去惜花閣了,怎麼辦?”
“那就不去惜花閣。”秦泊一頓,又道:“泊兒是男孩兒,還是該和男孩兒一起玩兒。”
聽了這話,秦言舒點頭,“這倒也是。”接著語氣一轉,“你想來也行,不過,爹爹卻有條件。”
秦泊一怔,繼而皺了小臉,“爹爹......”
“你猜到了?那就乖乖去做,讓爹爹看到你的進步,自會如你所願。”
秦泊正想討價還價,卻見秦言舒突然停了馬,他心中一驚,繼而又一喜,難道不走了?卻聽旁裏有人道:“恭送各位!這是天辰令,請收好。”
秦泊立時有些失望,見秦言舒接過天辰令,心中卻一動,遂猛撲過去扒著自家爹爹的手就將那天辰令搶了過來揣在自己懷裏,轉臉嬉笑道:“這個讓泊兒保管!”
秦言舒失笑,“可以是可以,不過......”
“泊兒知道!不就是要考校我的武學文識麼,爹爹真囉嗦!”秦泊扭正回去,又掏出那塊天辰令來細細把玩,嘴邊不覺微微一笑。
不為別的,隻為能永遠守在那人身邊,他也是該努力的,不是麼?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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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初見,誰想卻是我此生情劫的開始。
如夢如魘,心愫難變,癡纏一生,不解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