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天子是一個習慣了離群索居的人。
常年不與人打交道，他其實並不懂，人群裏那些俗物的用途和名堂。
無論如何他也想不到，隻是屋子內一股淡淡的味道，便讓芮涵推斷出了事情的真相。
當夜，芮涵帶了兩個親信，悄悄的潛出了宰皇的陣營。
恨天子雖不懂人世的那些俗物，卻懂人心。
芮涵走後他越想越覺得那女子的反應，似乎有些不太正常，他便派了人去那芮涵的帳篷。
來人卻撲了個空。
恨天子，立馬派人四處查探芮涵的下落。
芮涵此時，在那高地上，七彎八拐的終於來到了一個下水道出入口。
若說此時，固若金湯的長安城還有哪處薄弱的話，便是那下水道，那排汙口的大小剛好能容一人通過。
但此處薄弱僅容一人通過，便也對戰爭起不到任何相助的作用。
但若隻是向內傳遞消息的話，這樣的一個入口便足夠了。
看著那汙穢不堪的入口，芮涵帶來的兩個親信，臉上都露出了嫌惡表情。
芮涵卻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就跳下了那飄滿了各種垃圾和黃白之物的汙水溝。
那水溝，並不算深，剛好打到她的胸口，芮涵沒有半點猶豫，快速向那汙水道內走去。
就在她進入汙水道口時，宰皇的士兵終於追到了此處。
她的兩個親信，與那宰皇的衛士，兩個半人半獸的怪物，及幾隻野狼戰到了一起。
動靜驚動了城樓上的護軍，頓時便有無數箭矢，法術向那幾人丟去。
隻是背後這一切，芮涵已經看不到了。
剛剛爬出汙水口的她，對上了一群早就在汙水口持槍對著她的護軍。
芮涵顧不得身上的汙穢，手腳並用的從那汙水裏爬了出來。
看著護軍便道。
“我是積香居的老板娘芮涵，帶我去見城主，我有要事稟報。”
深夜城主府內，老城主及淩曦，看著麵前雖經過了簡單清理。
身上卻依然惡臭不堪，發髻歪斜，麵容淒楚的女子。
完全無法將眼前這樣狼狽的女子，與那積香居裏，豔若桃花，美麗張揚的女子聯係起來。
“芮涵姑娘，你既已經投靠了宰皇，這大半夜的一身狼狽前來。
難不成是想使個苦肉計不成。”
淩曦有些疑惑的開口，這女子，此時偷偷前來，實在讓人疑惑。
芮涵一臉悲愴，無心理會淩曦口中的質疑。
其實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此時來這處還有何意義，她的人生，她的信仰在這一夜已經全部坍塌。
偷偷前來，也隻是心如死灰下的報複行動而已。
她的世界已經完了，但恨天子，那個將人心玩弄於股掌的魔鬼，卻仍在一步一步的建設著他的理想世界。
即使是死，她也要在死之前，將她為那人建立起來的勢力，盡可能的消滅。
此時她也無心和淩曦解釋原因。
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我知道你懷疑我，換作是我，也不會相信一個敵人會半夜前來報信。
我隻和你說三點，信不信由你。
第一，宰皇身後有一人名叫恨天子，這些年人類的戰爭都是那恨天子在主導，宰皇隻是他養的寵物，他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