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人生若隻如初見 第五十二章(2 / 2)

路理臣說話時,麵色平淡就好像在述說一個事實,讓人不得不信服。

阮儲一時語塞,路理臣的話不僅是答應了他的要求,同時也給了他莫大的臉麵。他幾乎有些感動的想認他做幹兒子,一想還是算了,高攀不起。便微微頷首,“路少能關照實在是阮家的福運,阮某必當竭盡所能的為路少辦事。”

“阮叔太客氣了。”路理臣又是一笑,指了邊上的沙發,笑道:“有什麼話,坐下再說。”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阮儲便開始娓娓道來,“我來主要是為了拿這些文件給路少過目,其中分類很清楚,都列了詳細的表格。這些黑企洗白的話,大概需要長久計議。目前路家的白企已經沒有任何問題,現在就看您怎麼解釋那些賣出的黑企,以安撫下您的家族成員。為此,我特地為路少草擬了一個方案。”

阮儲考慮周全,幾乎所有的細枝末節的都未拉下。路理臣和殷弛都暗自點頭目標是這人挖的極好。待商量完畢,阮儲又對路理臣深深鞠了一躬,表達他對他的再造之恩的不盡感謝。

路理臣一隻手撐著下巴,笑意盈盈的看著一邊若有所思的殷弛。見他半晌不說話,便扔了一個小紙團砸到他的臉上。見他氣衝衝的回神,便笑的更為邪肆。

殷弛眼珠一轉,走近路理臣,笑道:“路少好手段,就這樣收買了一位經商奇才。還把到了美人心。”

“說什麼胡話?哪個美人?”路理臣見他又開始口不擇言,便自顧的翻起文件來。

“自然是阮箏。”殷弛別有深意的盯著翻閱文件的路理臣,試探的說。他就不信,他是真的把阮箏當兄弟。阮箏那麼明顯的眼神能瞞得住誰?如果不是路理臣開得頭,那個小家夥會莫名其妙的喜歡上一個陌生男人?

路理臣停下了手,呼吸有一瞬的凝滯。他低沉的聲音像是呢喃,“殷弛,不管你信不信,我隻能說,我真的隻是把他當成弟弟般疼愛。至於,他為什麼會對我產生那樣的情緒,我也不明白。”

“我可以相信你現在對阮箏沒有那個意思,我看的出來你的隱忍。”殷弛在他身邊坐下,寬大的椅子正好能坐兩個人,他輕笑,“那麼你對那個宋銘又是什麼樣的意思呢?”

他微愕,倒是真的沒想過這樣的問題,他隻是想讓他屬於自己,隻是想陪著他,隻是想看他快樂,隻是不想他受苦。因為,這些都是他欠他的,他要還給他。

“我欠他的。”路理臣說的酸楚。殷弛不明白,為什麼路理臣一個二十歲的養尊處優的少爺會有那樣的情懷。欠他?他是什時候就認識了這個宋銘,如果那麼喜歡他,又怎麼會讓他成為傅成溪的情人這麼多年?偏偏要在這個危急的時候得罪傅成溪,搶他到手。

這些溝溝壑壑的情感自然是殷弛所無法理解的,除了路理臣自己,誰能明白那一生的虧欠之後,他想要彌補的迫切。

“殷弛,你現在不明白,但是終有一天你會明白的。有些守護,即使沒有愛情,也不能丟棄。”路理臣低聲的說。卻被自己的話驚了一跳。即使沒有愛情嗎?

這話一出,殷弛就毛了。原本還沉浸在路理臣上句話的傷感裏,結果他一句即使沒有愛情,徹底打破剛剛凝結起的悲傷氣氛。“你說你不愛宋銘?那你還搶的頭破血流?”腦子被門夾得是你路大少吧?

“不,你不懂!傅成溪不適合宋銘。”路理臣說的篤定,隻看宋銘每次傷痕累累的出現在他麵前,他就不能將他留在傅成溪身邊。即使傅成溪已經對宋銘表現出那樣明顯的愛意。但是,同樣的,他也感受到了宋銘對傅成溪的眷戀,正是因為這份無法割舍的眷戀,才是傷害宋銘最鋒利的利器。

“如果說傅成溪不適合宋銘,那麼堂堂路少又哪裏適合呢?”殷弛冷靜下來時,淺淡的語氣像是參透了禪語,他伸手架在桌子上撐著臉頰,看著路理臣,說,“如果他們一起是個錯誤,那麼你們這樣的關係又算什麼呢?”

“至少我不會傷害他。”無力的辯駁。

“可是他現在也並不快樂,不是嗎?”

或許吧!他如何安心他不在自己身邊?“他隻是暫時還沒適應沒有傅成溪在身邊,總有一天他會習慣我路理臣的存在,而覆蓋過去的記憶。”

真是個霸道到沒得救的人!殷弛暗暗苦笑搖頭,隻要他想要的,都必須得到,無論是人還是事。就像他殷弛,原本自由灑脫,在黑道橫行無忌,別提多灑脫快意。卻因為他路少的恩威並施,最終投誠在他手下,成了他的首席心腹。

霸道這個字眼,似乎永遠與路理臣這樣的身份的人相當親密。一如路理臣,一如傅成溪,再如舒桐,甚至連顧廷方都逃不了這兩個字。或許也正因為如此,他們之間才會如此糾紛不斷。

殷弛有些難以置信的發現,這一群的人,竟是一樣的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