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場無聲無息的硝煙之後,幾乎所有人都默契的不再舊事重提。他們好像是沒有經曆過那般過往,依舊超前邁著從容的步伐。
郝斯伯又是那個冷酷決斷的長官,手下知情或不知情的人麵對他時,卻變得更沉默。那是因為誰都知道,暴風雨將至,他即將在京城這場戰役的征討裏所向披靡。
另一個政壇新秀的出場,也給生活平靜到發黴的眾人,帶來了一絲調劑。那人便是剛剛躺進這渾水的舒桐,因為家族與父親,以及個人才華的緣故,他很快便在政壇上占領一席之地。
然而他們的光輝表象,終究無法遮掩他們破敗的情感。臉上終於展露笑容的郝斯伯重又回到當初冷麵冰山的冷肅。向來與父母感情篤深的舒桐選擇離開了家族的大院,獨自在外生活。而他們的生活的全部,不約而同的除了工作,便是孤獨。
然而,在這寂寞的季節,兩個人並不意味著幸福。路理臣的事業在溫雅以及整個溫家的扶持下,如日中天。他在香港以及京城的投資不僅很快得到回報,而且擴展的相當迅速。商界人將他的崛起戲稱為蝗蟲的繁衍,路氏標誌所經之處,必定留下它的印痕。
這期間,眾人都相當平靜的過著屬於自己的生活。沒有人主動去打破這一平靜,就好像當初沒有誰對誰錯,當年那些撕心裂肺都湮滅在時間的塵灰裏,消失不見。
三年,一晃即逝,他們彼此孤單,彼此守望,卻再不輕易敞露心扉。有人是逼不得已的躲著藏著,有人是在透徹的恨裏,忍著熬著,等待著。
隻是短短三年的時間,路氏企業已經不可與當初同日而語。而這樣的成就,終於使路理臣達到了作為溫家孫女婿的資格。他已經是七家世界五百強企業的董事長,年輕有為,相貌堂堂。在中國,甚至是整個東南亞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於是,在長久平靜假象裏,終於有一件事情就要打破這層薄膜。
路氏企業年輕的當家人即將與京城頭號姐大定親。這是喜事,一樁關乎整個東南亞政府以及商界巨豪們的喜事。然而,這卻是三個人的悲劇的開始。
許多以為塵封的往事,被翻出重提,而故事的主角早已不複當初的年少氣盛。他們已經強大到可以利用手中的一切作為鬥爭的利器,而在戰爭中不動聲色的一點點拉鋸著曾經丟失的籌碼。
在那個陽光明媚的夏日午後,路理臣一身幹練沉著的西裝,身邊是挽著他手臂的溫雅,正恬靜的笑著。他們身後是長長一隊的保鏢,這是路天方的意思,鑒於上個月的槍擊事件,他們的安全必須放到第一重視的位置。
而今天他們的任務,便是正式拜訪溫老。隻要得到溫老的真正認可,路理臣與溫雅的訂婚便可以順利進行。他們還很年輕,但是溫雅執意要確定關係,路理臣便隻好隨她的意。在女人麵前,尤其是這個扶持他到今天這個地位的女人,他幾乎無法做出任何拒絕的舉動。
溫雅眯眼看了看烈日的方向,笑容更是明媚。人們都知道,自從她的身邊偶爾出現那個俊美的商界精英之後,就常常能看到她嘴角泛起甜蜜的笑容。雖然姐大的名聲依舊,但是冷厲鐵血的形象卻漸漸在日常裏消失在人們腦海中。
而那個商界的精英卻很神秘,很少會親自出麵。他的手下有一批精英骨幹,為他沙場征戰。而他隻需坐鎮後方,指點江山。
於是,就有許多的傳言不經流走。有人說是因為他體弱多病,常常要躺在病床上修養;也有人說那個俊美的男人不過是個幌子,其實是因為真正的主人有身體缺陷,不願示人,又不想那個男人搶光了風頭;甚至有人說,是因為那個男人對工作投入過分的精力,致使精神受到壓迫,正常的時候極少......反正各種荒誕的流言經過人們繪聲繪色的演說後,都變得有根有據般,讓人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