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殷弛怔怔的看著路理臣,似乎有什麼哽在嗓子間,堵住了喉間所有想衝口而出的話。隻是有一個想念在他的腦海裏盤旋,麵前這個男人,是他願意付出一切也要守護的人。
“你什麼?你,想說什麼?”路理臣看著他,收起了臉上的戲謔,似笑非笑的神情開始有些僵硬,似乎有什麼是他不曾想到過的。如果是那樣,這就不好玩了。他立刻將殷弛推開,把毛巾扔在他臉上,“好了,給我多留心顧廷方那小子,我可不想無緣無故出個門,就莫名其妙的吃子彈。”
“是!”路理臣又看了一眼殷弛,見他狼狽的爬上池沿,似乎落荒而逃。心想,這麼個人,這麼個兩麵三刀的家夥,會對自己忠心這麼多年,或許是自己想的太簡單。隻是,就這樣不也是安然無恙的過來了嗎?或許不點破也是種保護吧!殷弛落荒而逃後,便一直心神不寧。他怕路理臣看破他的小心思,以後就會疏遠自己,或許再也不能成為他的心腹,或許他們之間從此就有那道無形的隔閡。
“想什麼呢?”路邊一輛黑色轎車隨著他的步子緩行。車窗滑下,溫公瑾深邃的輪廓便出現在車窗裏,正微笑著凝視路上滿腹心思的殷弛。
殷弛驀地聽見他的聲音,驚得心下一墜。猛然抬頭,便對上溫公瑾笑意盈盈的俊臉,那深邃的眼睛,看向人的時候,總是讓人產生能將你吸進去的錯覺。對!這個男人才是他的情人,不是嗎?他英俊,睿智,溫柔而且權勢滔天。這該是所有人所向往的。“沒有,我在想路少今天是怎麼了?和平時不大一樣。”
“哦?在想他麼?”
“不是!”
“就是。”
“你......”殷弛怒視,卻發現那言語咄咄逼人的家夥,正笑著,滿臉的溫柔能膩死人。頓時讓他消了大半的氣焰,中氣不足的嚷嚷,“你怎麼會在這裏?怎麼現在是越來越閑了,沒處打發時間,連我們路少的地盤都敢瞎轉悠?”
“嗬嗬,好了,上車吧!”溫公瑾看了看一邊的副座,示意殷弛上車。殷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猶豫後,還是進了他的賊窩。一坐好便提高警惕,雖然他沒有玩車震的特殊愛好,也保不準他剛剛和路理臣的曖昧瞬間不會將他刺激的做出過激行為。
不過,顯然殷弛是多慮了。他看著車轉個方向,便朝他的來路馳去,不由疑惑,“去哪裏?”
“去找你家路少啊!你還真以為我是監視狂啊?一刻不離的盯著跟蹤器?”溫公瑾低笑,眉眼裏都是無奈,“我來的時候,在外麵正好看到你被他拽進泳池,就想打個電話問問情況,還以為他要怎麼你。要幫你扛過這劫,卻沒想到好心被人當成驢肝肺。”
“切,你這叫自作多情。”
“你說什麼?”溫公瑾涼涼的哼了一聲,似笑非笑的看著殷弛,沒等殷弛說話,便轉過頭,自顧的說起來,“看來是我太放縱你了,以至於你敢這樣說話了。”
他的聲音過於冷硬,和方才的溫柔差之千裏,讓他頓時心下一涼。似乎從來沒有聽他用這樣的口氣對自己說過話,他真的生氣了?不知為何,從來不以為意的,現在卻隱隱的感到緊張。殷弛沉默了,既沒有反諷回去,也沒有將溫公瑾擒於手下。有種不安開始在心底蠢蠢欲動。
溫公瑾無意轉頭,便看到殷弛轉頭看著船外,碎碎的短發在陽光下鍍上金色的絨光。就如他們第一次相見時的樣子,那柔軟的感覺,讓人想要觸摸,蒼白的肌膚,沒有血色,更讓人想要疼惜。“我剛剛是開玩笑的,你別這樣!”
此時,一向手腕高超的溫公瑾也不覺的便詞窮到家,隻這樣不鹹不淡的勸慰了一下,便收口不再多言。
他知道殷弛這種人,沒心沒肺的慣了,一旦觸及了他的心,他的肺腑,便是異常不痛不休的煎熬。“咳咳,你不問我來做什麼嗎?”溫公瑾咳了咳,見殷弛將迷惑的眼對上自己,立刻無辜的笑起來,“我說了我隻是開玩笑的。別難過了,寶貝!”
雖然看著殷弛與往日暴跳如雷大相徑庭的模樣,對方才自己的態度頗覺得懊悔。但是見他這樣的表現,又隱隱的有些愉悅的因子在體內流竄。殷弛是在意自己的,否則他不會有這樣的反應。
“........”殷弛看著溫公瑾大公狗一樣的溫潤的眼睛,頓時委屈的抿起了嘴,“你騙我,你是不是生氣了?”表情比溫公瑾更無辜。
“沒有!真的,別難過!”溫公瑾立刻停下了車,將殷弛摟在懷裏,輕柔的揉著殷弛的黑色短發。
“我剛剛隻是想壓壓你的氣焰。”
“真的?”
“真的。”殷弛立刻換上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鼻孔朝天的哼了一聲,“混蛋溫公瑾!以後要是再這樣和我說話,我就宰了你!”
“對了,你為什麼來這裏?”殷弛想到方才溫公瑾問他的話,似乎是別有用意,不由的警惕開來。他剛剛才和路理臣搞了那一出意味不明的曖昧,現在就帶著溫公瑾回去的話,會不會惹惱了那驕傲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