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憂隻覺得腦子一昏,再次睜開眼時便直直裝進皇甫墨的眸裏。
神秘如星辰般深邃的眸,此刻卻跳躍著星星火焰,偏偏,目光又是那般溫柔愛憐。
“小憂。”
一聲淺淺輕柔的聲音,卻像是來自遠方,帶來著一種壓抑的痛苦和想念,輾轉纏綿,似乎想要讓人揉進骨子裏。
墨小憂原本大腦一片空白,被皇甫墨如此一叫,瞬間回神。
“別鬧。”
墨小憂張了張口不知道自己說什麼,半天吐出這兩個字來,她也知道,這次是她玩大了。
皇甫墨撐在墨小憂頭的兩側,聽到她的話時目光一頓,見她清澈的眸從一開始的慌亂逐漸變的平靜,沉默了片刻,緩緩翻到了內側。
“皇甫墨,”墨小憂平躺在外,睜眼看著房頂,徐徐開口。
“我不會傷害你的。”皇甫墨喑啞的聲音從內側傳來。
她不願意,他便不可能勉強,哪怕一輩子,他也認了。
墨小憂到嘴邊的話又打了個轉被她咽了回去,深深的閉上眼睛“睡吧,明天啟程。”
到現在再說皇甫墨不喜歡自己,她自己都覺得騙不了自己。
可為什麼她心儀他的時候,他將她推得遠遠的一次次失望,她終於想通了想要放棄了,他卻緊追不舍。
他說她剛才笑了,因為那封信。
所以,她到底還喜不喜歡他?
墨小憂糾結的將手按在自己的心髒處,強而有力的心髒活蹦亂跳的跳著,卻是每一步都踩在節點,沒有一絲狂亂。
沒有心跳加速,看來是不喜歡了。
墨小憂閉上眼睛,至於心裏那深處隱隱的難過,卻是不願再深究了。
有的傷,一次就夠了,再犯的話,那就是傻了。
有很多人起初都會像飛蛾撲火一般用盡全力,拚勁半生努力,可一旦受傷了,就會像烏龜一樣緊緊縮回殼裏,不願再次受傷,寧可過著殼裏陰暗的生活。
而心髒的跳動,並非遇到心愛的人才會狂跳不止,當那個人可以讓她心安時,她的心也會平靜有力。
而墨小憂並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皇甫墨帶來的安全感潛移默化了。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早早的踏上了尋找蠱王的路,兩人都默契的對昨日的事情閉口不談,皇甫墨也像是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般偶爾調侃兩句墨小憂。
雖然沒有什麼實質的改變,但兩人之間流淌的氣氛,似乎也不再那麼針鋒相對了。
蠱王作為蠱蟲中的王,蠱王的能力更大,條件自然更艱苦。
蠱蟲之間的生活有點應了“適者生存”,蠱蟲之間不斷的廝殺,吞噬,而真正留下來的勝利者就會和下一批蠱蟲再次廝殺,正是因為如此,每代的蠱王就會身含萬毒,那些被它殺死的蠱蟲的毒性便會被它繼承。
當然,蠱王也可能被比它更強的蠱蟲殺死,那麼殺死它的蠱蟲,變成了新一代蠱王,再次廝殺,永無止境。
而蠱蟲的生活環境,除了苗疆專門的培養皿,自然的環境最可能滋生蠱王的,隻可能是屍體成群的亂墳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