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窟洞蘭閣)
在這清冷的夜,一切都是如此沉寂,月兒悄悄爬上樹梢,揮灑出一抹恬靜,璀璨的夜空浩瀚無垠,星星點點,喧鬧了這無邊的天際,偶爾閃耀的流星劃過,便點燃了這世間的繁華。
“屋內太憋悶,可以和我出去走走嗎?”安陵禹灝舒了一口氣,沒有繼續剛剛的話題。
沒有等到蕭堇墨的回應,安陵禹灝便轉身離去,隻因他相信,他認識的蕭堇墨會跟隨而來。
(靈窟洞外)
安陵禹灝慢慢的走到靈窟洞外,走到了他們從懸崖墜下的地方,那是一片鬱鬱蔥蔥,花團錦簇的園子,就這樣一直頭也不回的走著,蕭堇墨竟也步步的跟隨,在這樣寂靜的夜晚,連花兒都感到孤單,兩人卻是相對無言。
“你沒有想和我解釋的嗎?”安陵禹灝終於打破這一窒息的沉默,停下腳步,但卻沒有回頭相望。
“你想我解釋哪些?”蕭堇墨也隨之停下,輕聲問道。
“解釋你的一切。”像是有些憤怒,卻夾雜著些許的期待。
“為何要解釋?”明明很想告訴他一切,可到了嘴邊,卻突然發現如此的蒼白無力。
“因為我需要理由去相信你的所有。”似乎更像是給自己找的借口,讓身後的他哪怕編造出謊話,他也會為之高興,因為倘若連謊言都不願意去編纂,那就真的不在乎了,安陵禹灝便永遠沒有理由繼續去守護蕭堇墨了。
“沒有理由就不會相信嗎?”蕭堇墨的心仿佛被刀深深的刺入一般,哀傷席卷而來,曾經認為天下間隻有安陵禹灝會永遠站在身邊,卻就在朝夕間,背叛了所有的誓言。
“隻要是你所說的,我都願意去相信,如今你卻連謊言都不願意再對我說了嗎?”安陵禹灝已經嘶啞聲音傳出,激動而絕望。不論以前的如何,我隻想過以後有你的生活,而你甚至已經不願為自己開脫,難道真的放下了我?
“連你自己都承認我說的都是謊言了,那我還要辯解什麼呢?”蕭堇墨痛苦的反問。原來一直未被原諒,原來始終停在過往。再次相遇的瞬間,醒來聽到的諾言,原來是自己一手描繪的假象。我願意為了你說所有的謊言,而你卻執著於欺騙而忘記永恒的留戀。
“這算是你的解釋嗎?”安陵禹灝繼續追問。不願放過任何一個借口,隻是找尋他在乎自己的印記。
“如果覺得滿意,你可以這麼認為。”蕭堇墨無力的回應。已經無法挽回逝去的所有,既然不再相信,又何須多言?
“蕭堇墨,你到底要我如何是好?”似乎已經到達崩潰的邊緣,轉身大聲怒喊,強壯而有力的雙手狠狠的把眼前弱不禁風的蕭堇墨抱入懷間。
流星雨開始劃落,點亮了夜空,照射了人間。
如撕裂了黑暗,打破了寧靜,讓這流光溢彩訴說輝煌的明天。
清風徐來,水波不興,卻驚起了心田的一汪甘甜。
容不得掙紮,來不及反抗,這突如其來的擁抱,竟讓蕭堇墨慌亂到不知所措,如此緊緊的相擁,耳朵貼近了胸膛,便聽到了安陵禹灝那快速而有力的心跳聲。就這樣狠狠的環繞,仿若要鑲嵌進身體的力道,讓蕭堇墨不禁有種窒息的錯覺,時間仿佛就此定格,這便成了永恒。
“蕭堇墨,如果時光倒流,我定會像今日一樣不放手。”安陵禹灝低聲在蕭堇墨的耳邊說道。
蕭堇墨沒有任何回答,寂靜如初,隻是那雙靈動的眸子裏早已濕潤,淚如雨下。
(懸崖底樹林中)
正當劉蒙和淩卓溪焦急的再次環顧四周之時,才發現那兩人早已沒了蹤跡。
“來者何人,為何會出現於此?”正當疑惑之時,那個婉轉而悠揚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們是途經此地的過客,因尋找離散的朋友,不巧在這山林中迷路,還望高人海涵。”劉蒙向四周恭敬的喊道。
“看來是遠道而來的客人啊!”聲音逐漸清晰,仿佛越來越近。
“不知高人可否幫助我們,將來必定湧泉相報。”雖暫時看起來不構成危險,但劉蒙也有些戒備。
“湧泉相報大可不必,行走江湖,重一個“義”字,看你們確是有難,怎有不幫之理?”語氣開始略顯出柔和。
“那我先在這裏謝謝高人了,恕在下冒昧,不知高人可否一現真身?”劉蒙客氣的問道。
“你們無非是想救醒昏迷的姑娘,然後走出這樹林而已,大可不必我來幫忙,況且行醫之術,我還是不敢亂來的,你們現在向北麵行走,前行幾百米,便會看見一個身背竹簍的采藥之人,他自然能幫助你們需要一切。”聲音似乎又越來越遠,飄忽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