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皇城,楓葉齋)
就這樣緊緊相擁,就這般念念不忘,掙不開的枷鎖,解不開的牽絆,怕隻怕鬆開一刻便是永久。
安陵禹灝也沒有過多的言語,任憑蕭堇墨狠狠的嵌入自己的懷裏,其實他永遠懂得他的痛楚,因為他的心早就隨他而去了。
“哇,這裏和須彌峰一樣漂亮啊,沒想到這悶悶的皇宮也會有這樣舒適的地方。”忽然傳出一聲銀鈴般清脆而稚嫩的聲音。
隻見夢兒賊頭賊腦的探出頭來,那猶如清泉般清冽而純淨的大眼睛不斷的掃視著周圍的景物。
“不過要比起我們須彌峰,還是差得遠呢。”夢兒自言自語的感慨道。“啊!堇···堇墨哥哥和小皇子竟也···也在這裏!”夢兒忽然一驚,顯然被這她認為突然出現的兩個人嚇了一跳,不免有些驚魂不定。
安陵禹灝和蕭堇墨也被突然闖入的夢兒驚了一下,蕭堇墨竟有些不自然的趕緊鬆開緊抱安陵禹灝的雙手,低頭不語,似乎更多的是像做了壞事被人當場抓到的羞赧表情。
“夢兒,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皇宮中隨意走動?”安陵禹灝反而更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的質問道。
“夢兒膽子一直很大呢,這點事情又算什麼?”似乎除了蕭堇墨之外,夢兒也是唯一一個敢如此和安陵禹灝說話的人了,好在大家都是真心的寵溺於她。
“可是你忘記了,這裏是我的地盤哦!”安陵禹灝似乎在故意招惹夢兒,明明人家隻是一個小姑娘,可是每一次都要和她鬥鬥嘴才作罷,相比起來,安陵禹灝更像一個天真的孩童,或許隻有和他們在一起的安陵禹灝才可以不用把自己包裹的很嚴實。
“這···堇墨哥哥!”幾乎是撒嬌的語氣。每當這個夢兒招架不住的時候,總會拿出他的“免死金牌”蕭堇墨,因為她知道她的堇墨哥哥是最寵她的。
隻有確定自己在乎的人同樣珍視自己,才可以如此的肆無忌憚。
“禹灝!”雖然是在製止,卻沒有半分的責備,更多的是那脫口而出的熟悉。
“小機靈鬼!”安陵禹灝輕輕的戳了一下夢兒的額頭,眼神中盡是溫柔。
“禹灝,剛剛你去拿的東西呢?”蕭堇墨忽然想起什麼的問道。
“在這裏,是我親手釀製的十裏香,今日一定要好好暢飲。”安陵禹灝略顯驕傲的語氣,他難得有這雅興親自釀酒。
“那個···哦,我突然想起點事情,你們兩個繼續,我必須盡快處理好。”夢兒忽然說道。
“夢兒似乎有什麼事情啊,不能和我們一起盡興嗎?”蕭堇墨關切的詢問。
“是有事情,很重要的事情,不過必須我自己解決呢,我得走了,這些酒就無福消受了,還是等下次吧!”不等蕭堇墨和安陵禹灝繼續的挽留,便即刻而去,帶走一陣微風,也順出這四溢的酒香,隻留下滿臉疑惑的兩人。
其實夢兒哪裏是有什麼事情,分明是有意在給安陵禹灝和蕭堇墨獨處的機會,夢兒是單純,但是沒有傻到要打擾這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光。她知道明日就是安陵禹灝出征的日子,而這般愜意的夜晚又會有多少呢?
“這夢兒到底是有什麼急事呢?”蕭堇墨望著眨眼便消失的夢兒,小聲喃呢道。
“她啊,就是一個孩子呢。”安陵禹灝雖是如此應答,可眉宇間卻透出一抹笑容,似乎明白了什麼。
說著,安陵禹灝一手拿著十裏香,一手再次牽起蕭堇墨,兩人慢慢的坐在了亭子裏的石椅上。
青翠的玉杯裏斟滿了酒,借著朦朧的月光,閃爍著剔透的晶瑩,如淚滴般璀璨。
“堇墨,這第一杯我要敬老天,謝謝他讓我遇見你。”安陵禹灝的深眸猶如這浩瀚的星宇般深邃迷人。
蕭堇墨懂得,這個從來都是敢比天高,驕橫自我的皇子如今卻要敬天的意義,所以這杯他陪了。
“堇墨,第二杯我要敬天下子民,有他們才會有我的一切。”安陵禹灝斟滿後,繼續說道。
蕭堇墨依舊懂得,這個從來都唯我獨尊的紈絝子弟如今卻想到了百姓,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所以這杯他也陪了。
“堇墨,第三杯我要敬所有幫助過我的人,有了他們我才能活到現在。”仿若是回憶過後的感歎,眸子裏也多了一抹柔情。
蕭堇墨還是懂得,這個從來都是高傲冷酷,不可一世的霸主如今卻知曉感激,明白恩德,這杯他依舊要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