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國都,蕭堇墨家中)
忙於診治完劉蒙的子夜獨自坐在幽靜的長廊處,在這一天中發生了太多太多讓他幸福和不安的事情,望著在庭院內玩耍的不亦樂乎的寶寶,才最終綻放出那一抹笑靨,他深深的知道,為了寶寶,搭上一切都值得。
蕭堇墨望著呼吸逐漸均勻的劉蒙,也深深的呼了一口氣,一直處於緊張的狀態竟導致自己也有些頭暈耳鳴了,卻也寸步不離的守候在劉蒙的身邊。“也不知道安陵禹灝那邊怎麼樣了。”緊鎖著眉頭自言自語道。
“相比之下,目前好像是擔心你自己才對吧?”鬼月不知何時走進了房間。
“此時還能站在這裏,老天已經待我不薄了,堇墨又怎敢有奢求呢?”並沒有怨言的話語裏似乎充滿著感激,與其祈求上天的憐惜,不如更好的去珍惜。
“不想知道我和你父親為什麼認識嗎?”鬼月早已洞察到蕭堇墨看破了他和他的父親早就相識,雖然並不打算告訴他什麼,但還是好奇為什麼蕭堇墨會對此閉口不談。
“人與人的緣分妙不可言,倘若上天注定的相識,任誰又能逃得掉呢?況且今日你與我父親都矢口否認兩人的相識,現在卻又此般的問詢,不知鬼月的用意是?”蕭堇墨回想起兩人相遇時的眼神和對話,雖然深知兩人關係匪淺,卻也看出了些許的端倪。
鬼月淺淺的笑了笑,曆經滄桑的雙眸此刻看起來越加的深邃,沉澱著過往的印記,深埋於哀傷的眼底。
停頓了些許,“對於蕭肅,你身為兒子未免了解的甚少。”便轉身離去。
靜謐的夜晚總是惹人愁思,不同的人生演繹著紛繁的故事,誰又能靠在誰的身邊,誰又能陷入誰的夢裏,誰又能懂得誰的執著呢?
(清平幫山寨)
仰望著浩瀚的星宇,聆聽著自然的妙音,尋覓著記憶的蹤跡,側臥在望月亭的長椅上,右手微拄,左手托壺,衣衫微開,看似有些醉意的獨孤傲雖臉色紅潤,眼神卻依舊澄澈而犀利。
寒風乍起,吹動了桌子上原本就很輕薄的白色麵紗,那皎潔無暇的白紗在這沉靜的夜晚透著絲絲晶瑩,閃閃動人。
幾經微風的撩撥,白紗便搖搖欲墜的落下,幾乎是拚命般的迅速起身,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俯身接住即將落地的白紗,原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張臉上的驚慌眼神緊張的盯著,是如同嵌在心間的珍貴。
“葉瀾,等不及了嗎?”獨孤傲溫柔的語氣下卻是一副沒有表情的僵硬麵容,在這暗夜中異常詭異。
(安陵國都,蕭堇墨家中)
任何的苦痛與煎熬都會被黎明喚醒,恐懼的未知也會蜂擁而至,而我們能做的隻是靜靜等待著命運的宣判,不早不晚。
幾乎一夜未合眼的子夜略顯疲憊的神色,除了寶寶之外的任何人都不願去理會的他,此時甚至不願錯開眼睛的盯著床榻上的夢兒,雖蒼白卻更顯得美豔的容貌仔細看來,還真和夢兒有著相似的地方,都是一種嬌媚而驚豔的美貌,都有一種用善良卻偽裝出倔強。
輕輕的抓著夢兒的手,“小妹妹,勾勾手,哥哥背著妹妹過河走。小哥哥,快快來,妹妹帶著哥哥去砍柴···”像是孩子們嬉戲的歌謠,溫柔的從子夜的口中說出。
夢兒的手指忽然動了幾下,還未徹底的清醒過來的她,眼淚卻早已從眼角流出,纖長的睫毛抖動著。
“哥···哥哥···”不知是經過怎樣的倔強才衝破生還的希望,是血濃於水的期望鑄造了堅強,夢兒終於有些含糊而羸弱的呼喚出早已深埋心底的聲音。
如同遭受驚雷一般,子夜再也控製不住自己,長久以來的孤傲與冷漠再也掩飾不住自己內心的柔弱,涔涔的汗水竟然從額間流下,眉目緊蹙,似乎承受了什麼巨大的痛苦,有些俯身的抓緊自己的胸口。
“痛的快要死去了吧?感情用事還真是一件能要命的方法啊,不記得你當時為了救寶寶吃的奪魄散嗎?”房間內傳來邪惡的聲音。
(二年前,鬼王密室中)
“子夜,我那麼了解你,你也應該懂得我吧,所以我不得不用這個方法把你請來,要不然堂堂的子夜還真是難得一見,看來你對這個秦向開的孩子還真是在乎呢。”戴著麵具的鬼王高高的站在大殿前方的高階上。
“真是沒有想到武林中的至尊,竟然也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子夜看著眼前隻有三歲的寶寶昏睡在鬼王的長椅上,心中的怒火早已燃燒,一向心思縝密的他竟有些亂了分寸。
鬼王對於子夜的諷刺似乎並沒有多大的不滿,“手段不重要,我隻是看重結果。”說著,一隻青筋暴起的手伸向了孩子的脖頸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