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傲隻是微微一笑,把塵世滄桑盡收於眼底,纖細的手指並未從琴弦上移開,如墨的長發飄於胸前,隨著音動而輕舞,平靜如畫的驚豔麵容上,竟也隨著著悠揚的琴聲而醉了。
“就那麼希望我把蕭堇墨帶走嗎?”終於還是輕聲的問詢,竟溫柔的如一池秋水。
淩紫寧從鼻間發出不屑的聲音,“哼,難道你不希望讓安陵禹灝失去他嗎?不要把自己說的有多高尚,我們不過都是一類人而已,都是為了得到本應屬於自己的那一份而努力著,命運既然不公,那我們就該自己索取。”
獨孤傲戛然而止了琴聲,“你是因為未曾得到而妒忌,而我是因為失去而報複,這麼說起來,我們好像真有相同的地方,那就是自己的命運變得不堪,一定要讓被上天眷顧的人來彌補。”話語間,似乎有些自嘲。
“既然這麼清楚自己想要的,為什麼遲遲不動手?”淩紫寧不可理喻的質問著獨孤傲。
緩緩的走到淩紫寧的身邊,忽然把頭低向了她的臉頰,淡淡的說道:“如此的芬芳,卻是凋零的味道。”
“大膽獨孤傲!”淩紫寧聽到他的話語,心竟然像被針紮一般的痛癢,粉嫩的臉龐因為憤怒竟也紅潤起來。
“我想到了一個更為好的辦法,帶走蕭堇墨的人隻會讓安陵禹灝一時的痛苦,而我要的是他一輩子的絕望。”嘴角輕輕揚起,一絲邪惡的微笑掛在臉上。
“你要怎樣做?”淩紫寧聽到此刻獨孤傲的話語,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在這個時候還在意安陵禹灝嗎?他可是負了你的人啊,該不會還在心軟吧。”獨孤傲略帶玩味的望向淩紫寧。
“這個似乎不是你應該操心的事情吧,這是我和安陵禹灝的恩怨,我當然不會輕易的饒恕他,不然又何必找你呢?”淩紫寧冷冷的說著,似乎她早已經對安陵禹灝恨之入骨。
獨孤傲輕蔑的說道:“那我就不好說了,隻怕皇妃是利用我把蕭堇墨帶走,而你就終於可以一個人常伴其左右,這樣的結果難道不是你想要的嗎?不過我還真是沒有想到,你竟然看出了蕭堇墨喪失了記憶,要不是你在他的畫卷之上做了手腳,恐怕我還真是難以相信這個事實呢。”
回想起在離開軍營的最後一晚,忽然聽見外麵似乎有什麼響動,獨孤傲自然覺得有些奇怪,開門望之卻沒有看見任何人,在疑惑的關門之際,猛然發現在地上放了一軸畫卷,還有一行分離的小字覆在其上,隻見上麵清晰的寫道:裏麵的秘密一定會對你有所幫助。
獨孤傲緩緩打開畫卷,臉色不由得異樣起來,似乎受到了震驚,看到蕭堇墨站在外麵,便迅速的把畫卷收在衣袖中。
“你憑什麼那麼確定是我呢?”淩紫寧不禁有些好奇,雖然現在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不然兩個人也不會在這裏見麵,但是依然有些疑惑獨孤傲為何第一時間就找到了自己。
想起從蕭堇墨醒來那一刻,她便好奇為何他要這般珍視這樣一幅畫卷,而且不止一次的看到他在上麵書寫著什麼,終於在去找尋蕭堇墨的機會中,她便看見了遺放在桌子上的畫卷,好奇心的驅使下讓她輕輕的打開,一目十行的匆匆略過,不禁讓她發現了一個驚天秘密,雖然隻是懷疑,所以想更快的證明自己的想法。
淩紫寧靠著自己過不不忘的聰慧,回到自己的房間後,迫不及待的拿出了筆墨紙硯,按照自己腦中的思緒,把蕭堇墨原本寫的東西做了改動,偷偷來到了獨孤傲的房門外,輕聲敲響了緊閉的門。
“因為隻有我們惺惺相惜啊,所以我的心便指引著我找尋到了你,讓我知道了接下來路程。”獨孤傲似乎並不願意說出自己判斷出是淩紫寧的真相,像刻意隱瞞著自己的城府。
“那還是要多虧了獨孤公子偷梁換柱的本事啊。”淩紫寧針鋒相向的回應著。
原來在蕭堇墨進來的那一刻,在獨孤傲把他攬在懷中的瞬間,便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蕭堇墨懷中的畫卷和剛剛在門外麵的那個神秘卷軸掉了包,隻可惜這些舉動,懷中的人兒並不知曉。
一切都是在最後的客棧中得到了確定,當蕭堇墨在漆黑的夜空下麵對獨孤傲的時刻,便揭曉了答案。
蕭堇墨的確失憶了,他每天的書寫不過是為了記錄生活的點滴,不知是從何時開始寫起,不過裏麵充滿了所有的印記,以至於每個人都發現不了他的異常,或許早早便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蕭堇墨早已經把每日睜開眼睛便把畫卷拿到眼前的動作培養成習慣,這樣即便是在失去意識的情況下,在自己的本能反應中,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從枕邊拿出卷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