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寂靜之中,兩個男人深眸注視,各有各的深意,各懷各的心事,終於在子夜一聲冷笑聲中,打破了僵持。
“不知你最近有沒有聽說一個傳聞呢,據說安陵玄天在這世上留有子嗣。”子夜終歸還是接受了寒煞的條件,“所謂無風不起浪,天下間既然有這樣的傳聞,想必事情就不是那般簡單了。”
“倘若安陵玄天真的有孩子活在這個世上,那麼安陵禹灝的皇位可就要動搖了,想必一定是朝廷叛黨想出的伎倆,引起天下的動亂。”寒煞分析著,不禁暗自感慨:“安陵禹灝真的快要走到盡頭了嗎?”
“既然要合作,我們兩人還是坦誠一些最好了吧,難道你真的不知道那些傳聞的真假嗎?”子夜滿臉質疑的問道。
“我向來對於這些朝野之爭的事並無興趣。”寒煞恢複到了開始的冰冷,似乎故意在逃避著什麼。
“對於這些你可以完全沒有興趣,但是你和安陵禹灝之間的仇恨應該不會輕易放下吧,更何況現在正是大好的時機,何不利用他們之手,把安陵禹灝徹底摧毀呢?”子夜幽幽說道,眼中竟也射出寒光。
寒煞的冷漠轉變成了好奇,盯著眼前的子夜,“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出於何種目的,不過你若是說隻是為了保護你的孩子而這般盡力的話,我自然是不會相信的,安陵禹灝難道不是你的朋友嗎?”
子夜袖口一揮,燭火便被這寒風所熄滅,一切又陷入了沉寂與黑暗之中,徒留下沉重的呼吸聲。
“我隻能把我所知道的告訴你,接下來如何,就要看你自己的抉擇了。”看不清的表情,子夜隻在這暗夜之中留下話語後便速速離開了。
(安陵皇城,楓葉齋)
兩個身影倒映在月色之中,相互依偎的傾訴著來之不易的相聚,星光點點,楓樹搖曳。
“堇墨,你可還記得它?”安陵禹灝左手摟著依偎在自己懷中的蕭堇墨,右手拿出一串粉色的玉飾,是那樣明晃晃的耀眼。
蕭堇墨驚訝看著這串玉飾,“玉心鈴?它怎麼又到了你的手上?”有些激動的語氣,小心翼翼的接在手中端詳著,他又怎會不記得,“顛沛流離的命運裏,卻還能閃耀其華,這是它的好運也是它的不幸。”
“可認定了主人後,它終於找到了適合自己的人生,再也不用隨波逐流,因為有人願意為其守候。”安陵禹灝輕輕握住了蕭堇墨的手掌,使其把玉心鈴緊握在手中。“你願意做它的主人嗎?”
蕭堇墨回眸望著安陵禹灝一臉的認真,不禁露出了微笑:“它原本就是屬於我的,怎麼現在才是它的主人呢?”
感覺一股暖意襲遍全身,原來是安陵禹灝再次把自己擁入懷中,“它有一個美麗的傳說,這種玉可不是普通的玉,是從鄲越帝都千裏迢迢的運送過來,經過不斷的打磨和鍛造,最終才能這般的閃耀,據說這塊玉可以招來今生的緣分,如此看來,也是應驗了。”
“鄲越帝都?就是沒有尊卑,遠離世俗人的眼光,人人平等的世外桃源?”蕭堇墨聽到這裏不自覺的有些激動,“那裏真的存在嗎?聽說那裏可以接受無論何種的愛情,好比???好比我們之間,而且隻要在那裏生活,便可幸福的長相廝守,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可以在那裏生活。”
看著蕭堇墨滿臉豔羨的表情,安陵禹灝貼近了他的耳際,溫柔的說道:“既然你那麼喜歡,總有一天,我會帶你去的。”
蕭堇墨心中的確是感到了溫暖,即便是千百次的聽到安陵禹灝這般的溫柔,卻依舊每每都會讓自己血液沸騰,那種由衷的激動仿佛永遠都不會抹去,不過此刻眼中卻閃現出一絲的惋惜,明明知道那個願望永遠都不會實現,心中卻也種下了小小的憧憬。
“其實隻要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想去的地方。”蕭堇墨小聲的回應道,哪怕不是哪個世外桃源,哪怕是前路艱險,他都願意一直相隨。
安陵禹灝沒有告訴蕭堇墨,這玉心鈴是成雙成對而存在,似乎它曾經的主人,還有著撲朔迷離的故事,不過這些對他而言卻也不是那麼重要了,因為他早已經暗自決定,在朝廷的鬥爭還沒有波及到他身上的時刻,需要把蕭堇墨悄悄送走,送到一個隻有他們兩人知道的地方,那便是剛剛口中所說的鄲越帝都,從剛剛的語氣便可以知道,那個地方他會喜歡的。
(寰昭國)
淩晗再一次不自覺的走到了夢璃的寢宮前,雖然現在還未找尋到她的蹤跡,可是寢宮內外依然燈火通明,不容許留下任何的昏暗與寂寞。
幾天來惡夢纏繞,似乎每一次都是夢到安陵玄天的各種慘死才能罷休,一次次驚醒,一幕幕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