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幼璿:“謝首長,那我就問了。您生出一這麼漂亮的女兒,每天壓力是不是特大?所以每次沒待幾天您就不顧政委的阻攔,義正詞嚴地把我趕回國。”
商幼璿:“喂!”
首長果斷把電話給掛了。
“愛你喲麼麼噠。”雖然已經掛斷了,商幼璿還是對著手機那頭隔空吻了一下,單手打開掛在胳膊上的手袋,將手機沿著縫隙滑了進去。
臉上掛著得逞的笑意,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還沒吸進下一口空氣,整個人便被不知道哪裏衝出來的熊孩子一撞,整個人晃了一下,手裏的箱子往後帶了幾尺。
她粗略一瞥,此熊孩子是真“熊”,身高一米四,體重一百四,動如瘋狗,身後跟著倆一看就是身經百戰、步履矯健的老頭老太太,一口一個“寶寶”“乖孫”“大夥讓讓”,彙集在一起乃是一發聲勢浩大的行走人形炮彈,所到之處無不人仰馬翻。身高一米七的商幼璿體重剛過百,就是一根相當標誌的電線杆,哪經得起如此接二連三的衝擊,重心不穩,箱子脫手,直接朝後一栽。
喬桁早就看到了遠方來的“瘋狗”,早早地將木小青拽到了一邊,喬瞳就沒那麼好運氣了,她眼睛一直盯著地麵走神,躲過了小胖子,沒躲過被小胖子撞倒的人。等她察覺到的時候,眼前已經撲過來一個陰影,直挺挺往她懷裏倒去。
是個人,而且是個快摔倒的人。按照正常人的反應,要麼沒反應過來直接被砸倒,要麼伸手扶一把,這位可倒好,動作迅速地往旁邊邁了一腳,避之唯恐不及地讓了開去。
一場別開生麵的“五體投地”眼看就要上演,商幼璿隻能調整了個姿勢,力圖摔倒的姿勢要優美,一定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摔個狗吃屎。
意料之外的,她並沒有摔到地上,一隻強有力的手臂拽住了她的胳膊,肩膀也撞在了一副硬朗的胸膛裏,司機小吳把她扶起來,鬆開手,禮貌地問候了一句:“你沒事吧?現在的孩子啊,真是越來越熊了。”
商幼璿:“沒事,謝謝。”
喬桁上前幾步把商幼璿的行李箱拉了過來,也關切地問了一句:“沒事吧?”
喬瞳白著臉,搖搖頭。
商幼璿剛想回答,發現他不是對自己說的,而是對著他身邊的那個人,商幼璿看第一眼,好嘛,險些給氣炸,對方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是多可怕的龐然大物呢!再看一眼,氣頓時就消了,這姑娘生得非常漂亮,年歲很輕,眼珠極黑,臉極白,搭配在一起,就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一樣;再看第三眼,純為了欣賞,她發現這個眉眼如畫的小姑娘也在靜靜地打量她。
奇異的是她的眼睛像是空曠的幽潭,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
一副擋住了半張臉的墨鏡,鼻梁很挺,嘴唇很薄,輪廓比一般的亞洲人要深,臉跟剝了皮的水雞蛋似的,白得透亮,栗色長卷發披在身後,依稀能判斷得出是個美人。而身上則是應季的最新款披風鬥篷,之前在某個國際秀場上模特穿過的,配上白色的新手袋,拉出去就能直接進棚拍時尚雜誌,但這一切都不如她寒冬臘月裏隻穿著短裙短靴的腿搶眼。
長,還很直。
身材八分,腿占七分,喬瞳飛快地掃了一眼,已經一切盡收眼底,麵無表情地在心裏打了個分。
商幼璿接過喬桁遞過來的行李箱,再次向他們道了謝,然後錯身離開。
她去的不是航站樓的出口,而是想了想,扭頭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喬瞳剛走出幾米遠,又被身後的騷動吸引了注意力,喧嘩的大廳頓時爆出一陣叫好聲。
隻見方才那位戴墨鏡的美人正借著身高優勢俯視著熊爺爺、熊奶奶,口中不斷地在說些什麼,而那個害得一陣人仰馬翻的熊孩子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周圍人都在圍觀,很快有幾個人上去怒氣衝衝地助陣,也不知道是被撞的還是渾水摸魚撒氣的,把個熊家族罵得狗血噴頭。
“你知道我老婆是孕婦嗎?萬一摔倒了,我家寶寶沒了你們負責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