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兄妹情深(1 / 2)

仁強回到家裏,感到無比的疲憊,倒頭便睡,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床,母親叫他幾次,他都沒有起來。他洗漱一下,坐在床上想看看他最喜歡的《菜根譚》,但怎麼也看不進去,他突然那麼地想林曉玉,林曉玉那雙多情的大眼睛不時浮現在他的眼前,他是多麼地想見到她,看她說話的表情,聽她溫柔的聲音,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愛上林曉玉了,這在以前他與娟子在一起時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加上一連串的挫折、苦難和長期壓抑的情感,思緒翻滾如決堤的洪水使他難以克製,他本能地抓起筆,順手拿了幾張父親的教案紙鋪在窗前的縫紉機上,他要給林曉玉寫信。他奮筆疾書,幾千字的信一氣嗬成。拒絕能讓愛你的人更愛你,愛情也可以使平凡的人成為多情的詩人。他來到當門裏,舒展一下腰肢,王艾箏從院子裏走來,他趕忙走上前去問道:“艾箏,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你眼睛都病了一年了,怎麼還不當回事?體檢的時候大夫不是說讓你高考之後趕緊去省城動手術嘛,我想跟你一塊去照顧你。”

仁強這才想起來:“哦,我把這事忘了,不過,病時間長了也習慣了。”

“有病就得抓緊看,都一年多了,不知道會不會留後遺症!”王艾箏擔心地說。

王艾箏這一說倒引起了仁強的重視:“是啊,都是這高考害的,這個折磨人的考試不但摧殘你的精神,更摧殘你的肉體!”他同時陷入了苦惱,動手術估計會需要幾千塊錢,家裏因為他上學已經欠了不少錢了,該怎麼辦呢?想到這,仁強對王艾箏說:“我先跟俺爸商量一下,看看什麼時候去。”王艾箏點頭同意。

父親不在家,仁強讓王艾箏在家裏等他一會,他去地裏找父親商量。父親也眉頭緊鎖,想了半天,歎了口氣說:“再沒有錢,有病也得看哪!你還年輕,以後路還長著呢,我去你禮俊叔那問問,看能不能再借點,已經借了人家一萬塊了,真的很難開口啊!”

仁強看著父親瘦削的身軀和淒楚的麵容,鼻子一酸,淚水模糊了眼睛。小時候,他厭惡父親的自以為是和在家裏唯我獨尊的勁頭,可是現在,他長大了,父親卻慢慢地老去,頭上已經開始出現雪白的發絲,臉上已經爬上絲絲褶皺,他靠不屈的鬥誌和艱辛的勞動支撐著整個家庭。現在,他又不得不低下他那窮酸教師的高傲的頭,去一次次地找別人借錢,仁強內心頓時湧起深深的痛楚。

仁強哽咽地說道:“大,我去吧,您不要難過,借禮俊叔的錢,將來我來還,我們肯定能還清的!”

父親拍拍手上的土:“還是我去吧,你一向心高氣傲,麵子上肯定過不去,你先回家吧,借完錢我直接回家。”

仁強艱難地點了點頭回到了家裏,王艾箏還在等他,他讓王艾箏先回家,因為去省城看病是一件大事,沒有父親是不行的。王艾箏隻好同意,並說回頭去醫院看他。

第二天,仁強和父親來到了省城,根據縣醫院大夫的介紹信,找到了河州市第五人民醫院眼科的馮大夫,做了檢查,陳舊性視網膜脫離,需要進行冷凍手術。仁強艱難地等待命運的宣判,他不知道左眼還能不能恢複到正常的視力。因為馮大夫說,時間太長了,如果及時手術效果會比較好,這種陳舊性的視網膜脫離,估計效果不會太好。父親讓馮大夫估計需要多少錢,馮大夫說大概四千塊錢左右,父親心裏一沉,總共就帶了三千塊錢,看來不夠,不禁心裏一陣緊張,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該怎麼辦呢?也隻能到出院結賬時再說了。

經過近一個星期的觀察和治療後,仁強被局部麻醉推進了手術室,仁強能清晰地聽見哢哢的手術刀的聲音和大夫的說話聲。

“多俊的小夥子,這麼年輕就得了這個病,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還等了一年才來!”

“是啊,再不及時來,就可能失明了,他們家長不知道怎麼搞的!”

“他們說去當地的縣醫院了,那裏的大夫沒有檢查出來,你說現在的一些醫生!”“隻有盡量好好做,盡量恢複視力吧!”

接著就是一陣鑽心的疼痛,仁強聽到了手術刀的哢嚓聲,仁強內心一陣的恐懼,昏昏沉沉,大約一個小時候,仁強被推出了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