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強每天都會收到一束鮮花,署名王思懿,當然卡片上還有賈浩韌的版權作品:“自從第一眼看到你,我的心裏便泛起漣漪……”王思懿覺得,這句話用來形容她的感受,更加貼切!
李仁強不知道該怎樣處置這些花:拿回家?不能!鍾肯定會不高興!送給別人?沒有對象!隻好扔了啦!他拿起花信步向洗手間走去,剛要往垃圾桶裏仍,恰好碰到馮瑩科長從女洗手間出來。
“哎哎,小李,你這不是暴殄天物嗎?”馮科長一把奪過他手裏的花,嗔怪道:“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我們年輕的時候不懂得浪漫,也沒有收到過花了草了的,現在人老珠黃了,更沒有指望了!你不稀罕,我們稀罕!”
馮科長說著,把花拿到了辦公室裏,找了個花瓶加了水,插上了,整個辦公室頓時清香怡人。三個女人笑顏如花,她們感歎,三個女人在這工作了這麼多年,辦公室沒有招來過花,來了個臭男人,反而清香撲麵而來,看來世事不一樣了!
“小李,王思懿是誰啊?”馮科長看著滿臉通紅的仁強探頭問道,表情耐人尋味。
“是啊,帶過來我們給你把把關!”另一位老師笑著說。
“不會是……的千金吧!?”另一位女老師拿手指了指上麵。
“就是,我好像聽說王行長的閨女叫思什麼,也進商貿銀行了,由於親屬回避沒進省行,到河州支行了。是她嗎小李?”馮科長笑著問道。
李仁強尷尬地笑笑,沒有言語。
“哇塞,要真是的話,小李你可要飛黃騰達了,今後有出息了,可別忘了我們姐兒們哪!”一位女老師瞪大了眼睛,不無羨慕地說。仁強實在難以招架,借口去洗手間,躲出去了。
花還是每天一束不停地送著,檔案科的辦公室儼然成了“花店”,清香撲鼻,令很多路過他們辦公室門口的同事們側目觀望,最後整個辦公大樓都知道了檔案科鮮花似海的新聞,見到李仁強也都從背後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李仁強如芒在背,坐不住了,他給王思懿打過好幾次電話,求她不要再送花了,王思懿說,除非他答應做她的男朋友,否則免談。他坐在辦公室裏愁眉不展,他在想怎麼才能結束這尷尬的局麵。辦公室的三個女人唧唧咋咋地聊天,全然不顧他的心煩意亂,他拉開辦公室的門,想出去透透氣,正好迎麵碰到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他站在門口,國字臉,大眼睛,舉手投足顯得那樣安詳和厚重,西裝革履,風度翩翩,仁強第一感覺應該是個大人物。
三個女人立即停止了熱鬧的聊天,齊刷刷地站了起來,異口同聲地說:“王行長好!”
仁強萬分驚愕,他在電梯裏麵見到過他,但由於辦公室是一把手向行長直接分管的,所以他根本沒有跟王行長打過交道,所以他根本不知道站在麵前的是王行長。他怔怔地站在那裏,一時手足無措。
“好,大家好!剛才在八樓開個會,路過這看看。”王行長緩步走進辦公室,看著滿屋的一束束的玫瑰笑道:“好香啊!早就聽說你們的辦公室有奇花異草,看來百聞不如一見啊!”
他走進一束花,伸手拿起一張卡片,嘴裏喃喃念道:“親愛的強……”他扭過身,看了一眼眾人,和藹地微笑著說:“誰是那個強啊?”
三個女同誌忍俊不禁,差點笑出聲來,李仁強麵紅耳赤,他本想默不作聲,但看到王行長正在看他,他隻好支支吾吾地低聲說:“王行長您好,是我……”
王行長笑了起來:“毫不奇怪,真是一表人才啊,哪家的姑娘啊這麼有眼光,處的怎樣,到時候我給你們做證婚人……”王行長邊說邊看手中的卡片,“王思懿”三個字赫然在目,又看字體,何其熟悉,他是從小到大手把手教她寫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