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想過安娜的真實身份可能不小,但荊爺爺卻沒想到會這麼大,竟然會是歐洲最神秘的洛克菲勒家族的人,而且還是主母。
在奧斯的一番努力下,安娜終於是慢慢的找回了記憶,最後選擇同荊父離婚,與心愛之人一起回歐洲,那時候的荊佟雖然還是幼童,但已到了記事的年紀,自是明白離婚的意義是什麼。
安娜離開時,年幼的荊佟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抱著她不願意撒手,連嗓子都哭啞了,卻還是固執的叫著媽媽別走,但安娜最後還是走了。
當時洛克家族還處於爭權階段,各類暗殺層出不窮,為了確保荊家不被牽連,荊家銷毀了有關於安娜的所有東西,對外也是稱荊母因病逝世,隨著時間的增長,母親的模樣已在荊佟腦海中慢慢模糊。
他隻記得,他的母親是個長相美豔但卻非常細心的女人。
從未得到與得到後再失去相比,後者比前者痛苦千萬倍,因從小失去母親,荊家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嗬護著荊佟的成長,荊佟在所有人努力下終是沒有長歪,但內心深處的那個空缺,卻是荊家任何人都無法填滿無法替代的存在。
開始時,荊佟需要的並不是床伴,而是一份心靈的寄托。
他讓她們做飯給他吃,他們一個個不是不會,就是燒了廚房,甚至幾次食物中毒的讓他進了醫院。
他讓她們陪自己過生日,她們一個個不是故意跌倒灑他一身酒,就是將他灌醉直接拖上床,那最重要的生日歌從來沒有為他唱過一句。
慢慢地荊佟死心了,既然心靈無法找到寄托,那就放縱肉體,直到易蘇的出現。
他會熬香噴噴的清粥,清早時餐桌上都會有準備好的溫開水,被褥上再也不是熏香,撒滿的是陽光的味道,院子中早已因忙碌導致無人打理的花圃種上了鬱金香,每晚工作完後出書房時,都能在門口發現溫熱的牛奶……
易蘇似乎滿足他曾經所有的幻想,甚至在他看來那不算絕美的五官,在短短的兩月中也被時光熏染的更加美好,他總是忍不住對他更好些。
他喜歡吃對方親手做的飯菜,但又心疼對方身上的傷,所以短短兩月內,他已將超市裏所有的菜品認全,甚至為此不惜扯下一個個拙劣的謊言。
他知道對方防備自己的一切,所以他不敢表現的太過親近,平時隻能表現成嚴肅的模樣。
他知道對方喜歡看書,就不露痕跡的將自己書架上的書換成他感興趣的。
兩月以來一點一滴在腦海中一一而過,直到看到對方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荊佟才明白,他真的是喜歡上這個人了。
可是易蘇不喜歡他,甚至心有所屬。
本來按本心來說,荊佟早應主動出擊,畢竟在他的人生字典裏沒有拱手讓人這四個字,但在回憶初見時,易蘇身上全身滿布著大大小小新舊不一傷痕時倦縮著的場景,荊佟猶豫了。
是不舍,也是不忍。
不想逼他,不忍再傷害他,不想再見到他無助倦縮著自我取暖的模樣,不想見到他刹那絕望的表情。
內心深處,仿佛有著什麼力量在阻止著他告誡著他,不能,不能再傷害他,他已承受不起了。
……
布置的美輪美奐客廳的沙發上何繹辛悠閑的等待著男人的喂投,從果盤中用銀叉叉了塊瓣紅汁豔的西瓜,喂到了正仰躺在自己大腿上某人的嘴巴中,戴斯特挑眉反問:“你懷疑易蘇不是蘇誌斌(蘇父)的親生兒子?”
張嘴將大小正合適的西瓜接住何繹辛口齒不清楚的回話:“沒錯,隻有這樣才能解釋他策劃這一切的原因。”
“那楊珍琴(蘇母)那邊呢,又如何解釋?如果是她先一步出軌不愛他了,為何又要將剩餘的全部人生浪費在這件事情之上?甚至在毒品中醉生夢死?還有蘇誌斌為何又要處心積慮的對付荊家?”重複之前喂投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