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要當妖豔賤貨 1.17(2 / 2)

“漢城療養院。”

許是入夜的關係,平日幽靜的環境平添出幾分寂寥,點點燈光透過窗戶,隱約還能看到人影的晃動,剛進療養院,立刻就有早已先一步替換好的值班的醫生迎了上來。

“想必您一定是Aaron先生提到的何先生,您好,我姓李,目前是楊珍琴的主治醫生之一。”

“李醫生。”何繹辛對著中年醫生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李姓醫生看起來四十歲左右,在帶路期間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她近些年的狀況,楊珍琴有非常嚴重的毒癮,十幾年間多次戒毒都未有所成效,受毒癮影響她時常出現幻覺,有著很強的攻擊性,甚至有時還會出現類似自殘的舉動,而李姓醫生是戴斯特在很早之前就埋進這個療養院的暗線,也是楊珍琴三位主治醫生中之一。

“我在治療她的這段時間偷偷調查過,這些年她一直無法真正將毒癮戒下來的原因,是因為有人長期在她的飲食中摻雜微弱的毒品。”

聽到這話,何繹辛已是行至了最靠裏的病房門前,腳步一緩,側頭望著李姓醫生反問道:“你是指暗地裏有人根本就不想讓她將毒真正戒下來?”

“我不敢百分之百肯定,但這個可能非常之大。”李姓醫生說完後拿出隨身的鑰匙緩緩的打開了病房的門。

病房中,女人被安全繩牢牢的綁在病床上,整個人瘦骨嶙峋,看起來與一具幹屍無異,如不是被褥上的輕微起伏昭示著她還餘有氣息,定會讓人錯覺這人已死去多時。

當年養尊處優的纖纖玉手現在隻留下少量的皮層將之粘連,何繹辛甚至能清晰的看到那手指因長年受毒品的影響正不受控製的顫抖著。

“剛剛喂她吃過藥,現在鎮定劑的時間還未過,您自己小心點不要太靠近她,我就在外麵,有事您直接叫我就好。”李姓醫生叮囑了一番注意事項後,隨後緩緩地退出了病房。

望著被合攏的房門,何繹辛重新將目光投向了病床之上道:“蘇夫人。”

聽到這句輕喚,女人亂糟糟如枯草的頭發下,渾濁的眼球遲緩的轉動,直到最後將目光終於投向了站於不遠處的何繹辛的身上。

就在看清來人的刹那,女人渾濁的眼中被無盡的仇恨所代替,喉間不受控製的發出如野獸般嘶吼的聲音,全身開始劇烈的掙紮,劇烈顫抖著的雙手甚至摳爛了身下的床單。

雖然她的話語模糊不清,但何繹辛還是清楚的從中捕捉到了一個名字——荊嬛。

……

昏暗的書房內何父安靜的坐於書桌前,幾份攤開的文件讓整齊的書桌顯得有些淩亂,此時的他低垂的輪廓隱沒在陰影中,如一尊早已死去了無聲息的屍體,沉寂冷硬。

叩叩——

“Deist.Rockefller先生到了。”隨著保鏢的聲音的響起,一直緊閉的書房門被緩緩的推了開來。

何父眼斂輕抬,隨著抬眼的動作,輪椅的輪廓及輪椅之上人的麵容緩緩印入他的眼簾,也就是在真正看清男人相貌的那刻,始終沉穩如山的何父的呼吸有瞬息的紊亂,放於書桌文件上的手指猛的收攏成拳。

輪椅上的男人五官偏向西方人,麵容冷俊,周身的氣質裏涅合著一種經過漫長歲月洗禮後殘留下的沉穩與內斂,這種氣質會讓人下意識的忽略掉他本身的不合諧之處,哪怕此刻是坐在輪椅上,卻也有種讓人不容小覷的錯覺。

隨著輪椅的止步,戴斯特沉著眼眸將視線投向了書桌後的何父道:“好久不見,蘇先生。”

早在看到書桌上文件中信息的那刻何父就知曉自己終究是棋差一招,隻是他卻不知道破局之人竟然會是這種身份,此刻頭腦中往昔幕幕一一而過,他不甘的閉上了雙眼道:“是我大意了,竟然忽略了這麼明顯的漏洞。”

“……。”

直到頭腦中思緒漸漸平靜下來,何父這才緩緩的張開了雙眼,望著不遠處的戴斯特道:“你為荊家而來?”

“不,我為繹辛而來。”

……

“全部都是你的錯,全部都是你這個賤種的錯,全是你的錯,我殺了你這個野種,殺了你。”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對著虛無的空中怒罵著,嘶吼著,瘋狂的大笑著,好似透過空間壁壘看到了仇恨入骨的人。

望著緩緩合攏直至完全關閉的病房大門,何繹辛毫不留戀的轉身,緊合的房門後隱約還能聽到女人憤怒的嘶吼及癲狂的笑聲。

忽的何繹辛想到了易蘇滿身的傷痕,想到了易蘇最後的縱身一躍,從始至終他才是這場騙局中最悲哀最絕望最痛苦的那個人。

緩步走出了療養院坐於車座之上,何繹辛才緩緩撥通了手中的號碼,不到三秒功夫,電話接通。

“易蘇,你在哪?我們談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