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要當妖豔賤貨 1.18(2 / 2)

他的眸中交織著黑暗與殷紅兩種極端絕決的色彩,如地底中爬出來索命的惡鬼,此時的易蘇儼然是撕破了往昔所有的假象,直到這刻,他才第一次在人前表現出最真實的自己,瘋狂的,黑暗的,腐爛的自己。

麵對著麵前陌生又熟悉的易蘇,荊佟幾次張嘴,終於囁嚅著唇吐出了那句話:“對……不起。”

“哈哈哈,對不起,你竟然跟我說對不起,荊佟你為什麼天真的覺得一句對不起就能解決所有的一切,從那晚之後,每時每刻,每秒每分,我都巴不得你去死,我恨你,恨不得你永永遠遠消失在我的麵前,你為什麼沒死,為什麼不早點去死,為什麼。”

易蘇的話像一把把尖刀刺在荊佟的心髒之上,所有偽裝的麵具一夕被扯開後,露出裏麵滿目瘡痍的真實,那種腕骨割肉的劇烈疼痛讓荊佟幾乎是踉蹌的無法正常站立。

內心中荊佟一直都知道,易蘇恨他,但他卻一直都在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那隻是錯覺。

荊佟不止一次見到易蘇望著他時,眸底最深處閃爍著的濃烈殺意,也不止一次瞧見對方在廚房切菜時,嘴中喃語著的殺了你的話語,他想對他好點,可是易蘇對他所有善意的舉動都能表現出絕對的防備。

他彷徨極了,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親近這人,他到底要如何去做,才能讓易蘇真正原諒他,易蘇才能不再恨他。

“你……真的就那麼恨我嗎?”

“嗬嗬嗬嗬…….,”低低的笑聲自指縫中傳出,好半響混合著易蘇無盡的嘲諷與惡意的聲音傳來。

“恨你?我當然恨你,你毀了我全部的人生,毀了我所有的幸福,毀了我所有的信仰,我恨不得你現在就去死。”

“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就會不再恨我了?”荊佟空洞麻木的問著。

“你死了,我就不恨你了,你死了,嗬,我就不恨你了。”易蘇的音調從前一句話的茫然到後一句的仇恨入骨,好似陷入了某種偏執的魔障。

接收到易蘇答複的荊佟麵上突然浮露出一個淒然的笑容,望著對麵半邊身子都隱沒在黑暗中的易蘇道:“對不起易蘇,我喜歡你,隻可惜……你卻永遠不會真心喜歡上我。”

感受到漸漸遠去直至消失的轎車,易蘇緊捂著麵部的指縫中慢慢滲出晶瑩的液體。

一滴,兩滴,三滴,混合著他痛苦而絕望的嗚咽,掉於冰涼的馬路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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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不可能,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這是假的,這是裏麵的全部都是假的。”隨著何父腥紅著雙眸的拍案而起,紙張被氣波震飛緩緩的掉落於戴斯特的輪椅腳邊。

“不會的,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他的麵上布滿了扭曲的猙獰,腥紅著雙眼直直的射向不遠處的戴斯特。

內心中何父期待著,期待著對方能給他一個想象中的答複,隻可惜事與願為。

不急不緩的伸手將腳邊的紙張拾起,戴斯特淡淡的道:“你應該很早就知道易蘇血型與你一樣屬於稀有的熊貓血型,也正因為近在咫尺的關係,你反而忽略了其中最大的可能,你算計了操控了一輩子的人,正是你的親生兒子。”

何父腦袋‘嗡’的一聲整個人差點直接栽倒在地,這刻腦海中有關於那孩子的種種迅速浮現。

第一次以路人身份相見時,對方小小的一個,剛到他的膝蓋,眨著清澈明亮的眼睛有禮貌甜甜的叫他叔叔,再次見麵時,對方如一具支離破碎的死屍蜷縮在冰冷的地麵。

他怨恨著這個不該存在於世間的所謂出軌證劇,然後他布了個名為複仇的局,將他一步步逼入絕望痛苦的深淵。

“不會的,哈哈哈……不可能,不會的。”再也沒有了居於幕後勝券在握的淡然,他儼然如同一個得了失心瘋的瘋子,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好不狼狽。

望著何父幾乎是陷入瘋狂中的表情與動作,戴斯特眸中沒有半分動容,為了自我幻想中的夢境與嫉妒心,蘇誌斌毀了自己,毀了妻子,同樣也毀了兒子。

就在此刻,書房的門被叩響,Aaron推開門皺眉拿著手機快步走近,俯身道:“先生,荊家來電話,荊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