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修提出的建議仿佛一點就著，除了費茲不動聲色之外，就連在一旁的女傭都把目光投向慕宸，被盯著的人隻是默然回望著其中一道光。
接觸到慕宸視線的瞬間，泠笑著舉杯，示意一下，又低下頭品起茶來，“我其實不是很喜歡喝茶。這裏總該有餐前酒吧？”
近處的女傭聞言，歉意的鞠躬後趕忙去取。
法修趴在桌上望著慕宸，等待著他想要的答複。
“笨蛋！”已經忍耐了很久，修一一掌拍在泠的後腦勺，動作之大，聲音之清脆，吸引了全部人的關注，“這種時候裝什麼清高悠閑？還有那邊的高個子，你一句話不說光瞪這笨蛋有用嗎？”
白澤兮腦中還在回響著那一掌的聲音，這就是泠和修一相處的方式？越想眉毛擰得越緊。
法修也沒料到會突然出現這麼一幕，呆了片刻再望向慕宸，發現對方的神情已經變了。
慕宸暗自反省，就像修一所說，他瞪著泠又有什麼用？認識了這麼久，就很少看見他會為了一件事，主動、執著。整天掛著散不去的輕笑，難道指望馴獸的堅定的說“不行”？不過，演戲除外，馴獸的興致來了演什麼像什麼，在他以前的世界，那就是影帝級別的！
他現在為什麼不演呢？
如果當真毫不在意，應該會更加得心應手的處理這件事才對。
那麼，是什麼理由讓他故意岔開話題，不去麵對。
岔開？！
他又在逃避，但是除了這點之外，今天的泠似乎有些不一樣。
像是在笨拙的掩飾。
——“我大概也是喜歡你的。”那夜，意外發生後，再次見麵的那個夜晚，白澤兮他們離開前的那一晚，馴獸的，他有那麼說吧？
當時因為著急趕回去，他就覺得自己漏了關鍵的一點！後來正好瞅見泠和白澤兮如此登對的畫麵，就更是沒去多想。
但是，這句話應該不是自己的幻覺吧？
慕宸再看向泠的眼神，不僅不是瞪，反而帶著一絲喜悅。讓所有正看著他的人，都深深地疑惑不解。
泠原本正想抱怨修一出手太重，驀地感到熾熱的視線掃來，對上慕宸深邃卻滿是光輝的眼眸，半點反應也做不出，怔在當場。
“我哪都不會去。”
雖然看似在回答法修的問題，但在慕宸和泠之間，那種不容他人介入的氛圍，沒有人會懷疑這隻一次二人親密對話。
僅僅是，他在告訴他，除了你身邊，我哪裏都不會去。
想起他們那幾次入心的交流，泠猛地垂下頭，卻也沒能掩住飛上臉頰的紅霞。自從慕宸第一次告白之後，很多話說了出來，很多話不言自明。
“嗯。”比平時低沉卻也微弱的嗓音，閃爍的眼神，無一不彰顯出泠難得的別扭失常。
顯然是對泠的反應相當滿意，慕宸也沒去管身旁氣壓降低很多的法修，開始享受起桌上的水果。
修一對現狀自然很滿意，覺得自己那一巴掌拍的實在很有水準。
在這個餐廳裏氣壓最低的卻不是法修，白澤兮的冷氣一直外擴，如果是平時的泠，必定會感到，可歎現在，他自己正需要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