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三個突如其來的闖入者,廳內一時間寂然一片。七月雖然想說話,但被身後的法修輕輕捂住了嘴巴。青年不滿地瞅著他們,好似根本沒有把兩人看在眼裏,在看向霧隼阿比斯時倒是微微皺起眉,顯示出他正在思考著。
“你是昨晚上跟我打了一架又逃跑的小鬼!”右手拿著刀的箬一把注意力從瀨爾身上移開,忽然一指戾,憤怒不言而喻,“還有那隻該死的霧隼!”
戾看著女人歎氣,這個實際年齡應該有四五十歲的女人和他已經是第三次見麵了。之前在仕燃學院,他們一行人押著黑帽從地洞裏走出,對他們進行了突襲,眾目睽睽之下救下黑帽,帶走修樂的就是她。昨晚他就認了出來,因此才一直沒有靠近女人,生怕再次中招。
尼斐看到法修就已經開始擔心,這個看起來年紀並不大的青年之前不僅是聖瀑的團長,現在更是有證據說明他也是暗騎的一員,不管是然力還是心理都不是一般人,他們真的能贏嗎?那個叫箬一的女人,戾昨晚也跟他們介紹了下,真的……沒有問題嗎?
戾的神情看不出變化,但雙足已經獸化,整個人都有著蓄勢待發的架勢。尼斐一見便趕緊集中精力,水盾出現在麵前,也還算穩定。
法修搖了搖頭,“真是傻啊,你們兩根本不可能打敗我……真是討厭的炎麒,我就說我想去那邊,慕宸一定是在那邊!非讓我先把這邊的事情解決才準過去,真是討厭死了!”
“停,你可要想好了再動手。”看出戾有不顧一切衝來救人的準備動作,箬一立即叫停了,所有人的視線便全部集中在她身上。
法修似乎覺得更無趣了,依舊捂著七月的嘴,不讓她說話,另一方麵他站的有些累了,幹脆趴在了七月的背上盯著箬一。
箬一手中的刀直抵著瀨爾的心髒,“你要是去救那個叫七月的女人,這男的就會死。你要是救了他……啊,你覺得你們家團長的性命不在我們管轄之內是吧,但可惜你猜錯了,法修可以在任何時間取走她的命,至於我當然也能夠讓她在短時期內痛苦的死亡。”
“這樣對峙毫無意義啊!那個,我是說,與其大家都困在這互相都不好行動,不如決出勝負!”尼斐大口呼吸幾口,故意壓低的聲音一顫一顫的。
法修隨即露出不耐煩的樣子,他可沒心思在這陪著幫家夥瞎鬧!
箬一倒是來者不拒額,“挺有意思,那你這小鬼想這麼打!”
尼斐身子一僵,他想怎麼打?他能怎麼打?已經聽說了箬一的實力,論速度隻有戾能超越她,距離她過近的話還會呼吸不暢,甚至可能窒息死亡……怎麼打?他對上法修,尼斐更無法想象。
戾轉身看了看尼斐,隻是對他搖頭,就前進兩步,似乎讓他不要再插手。
“哦?你這不說話的小子難不成是想一個人對付我們?啊哈哈哈!”箬一看了眼自己這邊,讓架著瀨爾的兩個侍衛離開,就看到瀨爾如同拆了線的人偶,轟然墜地。
法修也懶得繼續捂著七月的嘴巴,把被繩索綁起來的七月留在原地,自己走到窗前望著外麵的風景,“箬一,把他們都解決了,我懶得和弱者動手。”
箬一偏頭,地上瀨爾似乎被這一摔摔得快清醒了,“這個隻剩下半條命的家夥呢?”
“殺了吧殺了,除了炎麒的妹妹,都殺了算了。”趴在窗台上,與其說他在回答箬一,倒更接近喃喃自語的狀態。留著瀨爾隻是炎麒那個變態想看自家好強的妹妹悲痛的表情,想看她哭出來……現在也沒必要了不是嗎?
箬一畫著濃妝的臉揚起誇張的笑容,這就更暴露了年齡,皺紋平鋪,襯得整張臉都憔悴不堪。她眼神剛瞥向瀨爾,就望見一抹黑影在眼前一晃,那失血過多的目標物就不見了。
戾把瀨爾交給尼斐,就直衝箬一奔去,雙手已經獸化,利爪可一擊封喉。
尼斐緊緊抱著瀨爾,一麵看戾和箬一在算不得開闊的廳內以急速戰鬥,一麵觀察法修以確定他沒有中途參戰的可能,另一方麵自己慢慢朝七月走去,除了被繩索幫助,七月看起來沒有受傷,那麼……如果七月能夠戰鬥的話,他們可能還有逃離這裏的可能!
尼斐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心裏根本就沒想過以他們幾人能夠贏過法修,雖然沒有直接對戰過。但對於忽略實際年齡,隻看外表跟自己差不多大的法修,他本能就感到恐懼,似乎那是一個不可戰勝的人物。
剛走兩步,就接收到七月阻止自己的目光,見到瀨爾已經安全的七月明顯恢複了一定的冷靜。她眼神堅定,示意尼斐不要管她。
七月看著以速度相搏,卻彼此都無法靠近的戾和箬一,估量這場戰鬥不是短時間能夠分出勝負的。如果能把尼斐和瀨爾送走……想到這她看了眼一直跟在尼斐身邊的阿比斯,霧隼在這種狹小逼仄的房間裏根本不能好好戰鬥,他會跟著尼斐,應該是泠給他下了保護他的命令。
但是,七月深深歎氣,除了泠以外,他們都無法跟阿比斯交流,想讓它直接把尼斐和瀨爾帶走也不可能。站在窗前的法修依舊沒有任何行動,好像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欣賞院中美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