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蘇小姐或許是太過善良,或許是太在意太子!所以盡管她對皇後的話並不是十分的相信,但她卻賭不起,也輸不起!糾結良久之後,她最終答應離開太子,以保全他的性命,保全他的地位!”
“雖然蘇小姐已經做出了選擇,但皇後娘娘卻依舊不信,害怕她在太子的軟磨硬泡下會反悔,便逼蘇小姐服下毒藥。而命我在蘇小姐出嫁當日,將解藥拿給她!就在蘇小姐大婚那日,我去給她送解藥時,她給了我這枚壓勝錢,讓我將它交給太子!”
“豈料,蘇小姐才上了轎子,我便遇到了刺客!我在皇後身邊多年,自然猜到是她想要殺人滅口,這樣蘇小姐離開太子的真正原因,這世上便再沒有人知道!為了活命,我連夜逃出浮雲,在外四處乞討、流浪了二十年!”
“去年,我覺得自己身子不行了,想落葉歸根!所以,便又回了浮雲城!誰料那麼巧,剛進城,我便撞見了宮中的一位嬤嬤,恰巧那位嬤嬤還是認識我的,當晚我就發現別人施舍我的飯食中被下了毒!”
說到這裏,那婆子睜開眼眸看向楚夕顏道,“後來的事情,楚大夫都知道了!”
“所以說,”楚夕顏撫摸著鏈子上穿著的那枚壓勝錢道,“這枚壓勝錢是那蘇小姐的?”見那婆子點頭,她又問道,“所以,當年的太子便是如今的皇上?當年的皇後便是如今的太後?”
那婆子輕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所以,這東西是無論如何不能出現在宮中的!不然被太後的人知道,不但老婆子我,即便楚大夫,您也性命難保!”
“我知道了!多謝婆婆告訴我這些!”楚夕顏說著緩緩起身,卻發現雲輕直愣愣的坐在那裏,整個人好似沒了魂一般,她不由輕喚了一聲,“雲輕?”
雲輕的臉色有些蒼白,他沒看楚夕顏,而是盯著那婆婆直愣愣的問道,“婆婆,你口中的蘇小姐,是不是叫蘇丹鳳?”
婆子怔了一下,這才道,“具體叫什麼老婆子我真的不知道!隻知道她最愛唱的曲子便是那首《蒹葭》!”
“婆婆好好休息吧!改日我們再來看你!”楚夕顏拉著雲輕起身道。
那婆子很久沒有一口氣說過這麼多話了,說完這些,整個人精神都有些萎靡了!隻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衝楚夕顏和雲輕揮了揮手,再沒有多說一個字!
兩人出了這婆子的廂房,外麵的天色已然全都黑了下來,顯然早過了晚膳的時間,可兩人竟誰也沒有覺得餓!
“你想到了什麼?”楚夕顏搖了搖雲輕的手,抬眸看向他道,“你娘愛唱那首《蒹葭》嗎?”蘇丹鳳正是雲輕母親的名諱。
“不!我從未聽她唱過歌!我不過胡思亂想罷了!”雲輕眼眸溫柔道。在那婆子提起與太子相愛的女子姓蘇之後,他不知怎麼便想起了他母親?他在想,是不是因為他母親心有所屬,所以這麼多年才一直守著佛堂,而不願陪在他父王身邊?
楚夕顏突然踮起腳尖,在雲輕唇上蜻蜓點水親了一下道,“知道是胡思亂想,就不要多想了!”今日重蓮的話,和剛才這婆子所講的故事,讓她對雲輕的身世有了一個十分大膽的猜測!
但僅僅也是猜測而已,她沒有證據!她必須要去找那位當年的太子,如今的皇上去求證!當一切都弄清楚的時候,她才會將他的身世告訴他!也免得萬一是她想錯了,讓他再失望!
“嗬嗬!”被楚夕顏親了一下,雲輕惆悵的心情頓時好轉,將她往自己懷裏一帶道,“今天這一天,可真夠漫長的!此刻,蕭婉清和顧思然怕已在等著我們了!”
“恩!走吧!”楚夕顏伸手環上雲輕的腰,將頭緊緊貼在他的胸口道。
雲輕什麼話也沒再說,腳上驟然發力,便帶著楚夕顏向後院掠去,翻過院牆到了楚府,楚夕顏自己的宅子。
果然花廳中,顧思然、蕭婉清,還有已包紮好傷口的寧子淳早就已在那等著他們了!
“楚姑娘找到了殺害婉歌的凶手,他是誰?”楚夕顏左腿剛跨進門,顧思然便已疾步迎到她麵前,赤紅著眼睛看向她問道。他曾經在她表妹墳前發過誓,一定會為她報仇的!
“顧公子不要著急!我今日將你請來,自然是要告訴你凶手是誰,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