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麵容奴婢記不清楚了,但卻記得在他後頸處有一顆黑痣!”溫心脆聲道。
不待楚夕顏開口,林公公已拿著拂塵疾步轉至周直身後去查看他的後脖頸,“皇上!這裏果然有顆黑痣!”
“周直!”跪在地上的雲揚回首看向周直道,“你為何要構陷我父親?”
“世子!我沒有!”周直先為自己鳴了聲冤,這才看向皇上道,“那年,周直奉王爺之命去雲南尋一位叫如夢的姑娘,回來的路上,正巧遇到了一個要自殺的怪人,當時我順手就將他救下。這件事情,我壓根沒有放在心裏,然後便快馬加鞭回了辰陽!”
“回辰陽之後大概有一個多月,有一天突然有人來找我,說是要答謝我的救命之恩,當時我還愣了許久,這才想起他說的是什麼。可誰知,進了酒館的包間,一個照麵,那人便當胸刺了我一劍。我倒下的瞬間看到他腰上掛著的是安陵王府的腰牌,之後,我便昏死過去!”
“等我再徹底醒來,已然是半年之後了!救我的大夫說那一劍是擦著我的心髒而過,他費了半年功夫才將我從鬼門關又給拉回來!而我也是醒了之後才知道辰陽王府的遭遇,而這中間關鍵的人物便是我,所以,我便連夜趕來浮雲,想要麵見皇上為我家王爺洗刷清白!”
“安陵王對此可有什麼解釋的?”楚夕顏看向一旁低垂著眼眸不知道想什麼的安陵王。當時正是因為這周直,所以,她與雲輕才推測辰陽王和落雁寨有關。後來,雲輕派人去辰陽,卻找不到周直的蹤影。誰能想到那個時候周直已然被滅口?
“本王何須解釋?隻他一個人的言辭,不足為信!”雖心中有些慌亂,但安陵王表麵上卻依舊嗤之以鼻道。
楚夕顏對安陵王的態度也不以為意,隻是掃了一圈殿內眾人道,“除此之外,我還找到了幾個當時負責製造兵器的工匠,他們說當時製造兵器的圖紙是一個女子給他們送來的,而那女子,正是蕭丞相府上的義女蕭淑瑩!”
“一派胡言!”蕭萬吉當即瞪眼道,“淑瑩從未出過浮雲城!”
“蕭丞相還有所不知吧?”就在此時,皇上雲君義語氣不善的開口道,“朕已查明太後與蕭老夫人驟然西去的原因,她們是中毒而亡!而毒藥便在你收養的好義女蕭淑瑩房中找到!”
“皇上!冤枉啊!”蕭萬吉撲通一聲跪下道。這事情怎麼忽然就扯到他身上了?“淑瑩她向來膽小,怎麼可能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若皇上不信,可,可以傳她來對質!”
“對質?怎麼對?早在蕭老夫人死的那日,你的那好女兒便已逃之夭夭了!朕早就暗中差人將她緝拿歸案!可這數日過去,竟一點消息都沒有!你們蕭家的勢力還真是不容小覷啊!”皇上的語氣更加不善。
“皇上!冤枉啊!”蕭萬吉再次喊冤道。
“是啊!皇上!這其中必定有什麼曲折,還請皇上明查!”和蕭家傳一條褲子的吏部尚書秦亮也跳出來為蕭萬吉鳴不平道。
“還請皇上明查!”
“還請皇上明查!”
有了秦亮開頭,當即又有十幾位命官出列,齊聲聲要求雲君義詳查此事!
“好!很好!”雲君義重重的一拍扶手,指著地下跪著的一眾朝臣道,“你們的意思,便是朕在誣陷蕭大人了?啊?你們是說朕在故意冤枉蕭大人?”
“臣等不敢!”眾人以額觸地齊聲道。
“不敢?你們還有什麼不敢的?”雲君義義憤填膺道,“你們都已經忘了這天下究竟是姓雲還是姓蕭?你們還有什麼不敢?”
“臣等惶恐!”眾人將匍匐的身子又低了低!
“蕭丞相!”見皇上看向自己,楚夕顏又開口道,“依夕顏看,怕是你眼拙,沒有看清你那好女兒的真麵目!她不是膽小,而是膽子大得很呢!”
說著,楚夕顏轉眸向皇上道,“皇上!那些參加選秀女子的畫像就在宮中,不如皇上差人選出九副畫像,再將蕭淑瑩的畫像混在其中,讓那兩名工匠從中找一找,看看能否準確找出那張是蕭淑瑩,就知道他們是不是在撒謊了?”
“好!林公公!”不待蕭萬吉發出反對的聲音,皇上已然開口應允道。
片刻功夫,林公公便領著十名內侍進了大殿,每人手中都捧著一張展開的美人畫像。隨後,他才又將那兩名幸存下來的工匠宣進殿中。那兩名工匠隻是掃了一眼那些美人畫像,便準確無誤得指出了蕭淑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