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死了七八個人,對於李家灣這種小地方來說,也是個沉重的打擊。發喪的那一天,幾乎全村都戴孝。
因為基本上全村都沾親帶啊。
雖然大哥他們是海難死的,不過按照我們這裏的規矩,晚輩還是守頭七的。
本來按照我的意思,大伯的喪事暫先不辦。可惜,這種事情也由不得我。最後也隻能一起辦了。
大伯沒有兒子,所以是我給大伯守頭七。
大伯的靈堂裏,空蕩蕩的棺材讓我心裏更加不好受,我竟然連大伯的屍體,都沒有帶回來。
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對著大伯的牌位拜了拜:“大伯,你放心吧,我一定把你的屍首帶回來……嗯……還有三叔的……我也一定帶回來。”
這裏還是要說一下,鄭老板不愧是搞這行的。對於出殯發喪什麼的很擅長。也是在他的張羅下,大伯的喪事才能順利的辦下去。
這點上來說,我還是有點感謝鄭老板的。
頭七前三天,基本上沒出什麼意外,平平淡淡的度過了。
有些人比較害怕頭七,但是對我來說我真希望大哥能回來看看我。可惜大伯的魂魄注定是回不來了。
就在第四天晚上,我正在靈堂守著,村東頭方向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李家灣本來就不大,而且在還是大半夜的,那慘叫傳出去老遠,直接把全村人都驚醒了。
“發生什麼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
“好像是二柱家那邊?”
我出門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往二柱家的方向趕去了。
到了二柱家,這裏已經圍了好些個人。正在嗡嗡的議論著什麼。
“你看見了麼?二柱子的心被人挖了!”
“看見了,太嚇人了!”
聽到他們的話,我的心裏不由的就是一驚。挖人心肝什麼的,這明顯不是人能趕出來的事情。
進入二柱家,一個年輕人就直挺挺的躺在靈堂正中間,胸口有一個跟人手差不多大的血洞。血洞裏麵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
村裏的長輩幾乎都來了,也包裹輩分最高的五叔公。
一個年輕的女人,哭哭啼啼的跟五叔公說著什麼:“曾叔公,二柱剛剛就說他餓了。嗚嗚嗚……我就……嗚嗚……我就想……給他下碗麵條……結果我剛進廚房……嗚嗚嗚……就聽到二柱的慘叫……出來的時候……二柱就已經變成這樣了。”
這女人磕磕巴巴的說完,立刻就開始嚎啕大哭了起來。
幾個老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五叔公先開口了:“既然出了人命,這事情我們就不能自己私了了,還是報警吧。”
一個病怏怏的年輕人道:“五叔公,我看二柱子死的蹊蹺……”說著,還驚恐的左右看了看:“五叔公,您說是不是髒東西作祟啊?要不我們找個道士來看看?”
這種事情找鄭老板準沒錯,不過就算不找鄭老板我也知道,肯定是鬼下的手。如果是人的話,就算想殺人,也不可能把人的心給挖出來。
五叔公聽到病秧子的話,立刻暴怒了起來:“胡說八道,這個世界上哪裏有鬼?如果真有鬼的話,老頭子我早就死了!”
的確,五叔公上過戰場殺過人。如果真有厲鬼索命的話,他恐怕都不知道會碰到多少。既然他都沒碰到,普通然當然也不可能碰到了。
如果換做以前,我肯定會信五叔公。
可惜現在,我都已經親眼見過了,還有什麼不信的?
病秧子還想再說,五叔公舉起拐杖,劈頭蓋臉的就朝病秧子打了下去。病秧子抱頭鼠竄:“五叔公,我錯了,我就是這麼一說,您不信就不信唄!”
五叔公來了脾氣:“哼,我到要看看,這個世界上究竟有沒有鬼。今天晚上我就待在這裏不走了,如果有鬼就讓他來找我!”
五叔公說道做到,竟然真的就在二柱家的靈堂裏。等著鬼的到來。
幾個年輕人把二柱的屍首處理好,剩下的人都被五叔公趕走了。趁著這個季候,我趕緊回到了我家。
客房的燈亮著,顯然鄭老板也被二柱的慘叫給驚醒了。
隻不過因為他不是村裏的人,所以鄭老板沒有隨便亂走。
“說說吧,出什麼事了?”鄭老板見我回來也不跟我客氣,就那麼大喇喇的坐在床上,問我道。
“是我們村裏的一個人,叫二柱的。我覺得他可能被鬼給害了。就是不知道害死他的,是不是我們放出來的那些怨煞鬼星。一會你跟我去看看,如果能抓住就把他給滅了吧!”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