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盆地裏安靜得可怕,這時我才發現自己被懸空吊掛在樹上,藤蔓纏繞著我的身體,把我牢牢的鎖在空中,才使得我沒有直接摔下地麵。
抬頭看不見天,隻看到一層又一層厚厚的樹葉,樹枝有些地方折損了,看來是我掉下來時撞到了。
該是這一層比一層厚的葉子抵擋了衝擊力,緩衝了下降的速度,否則就算有藤蔓把我拉住,以那藤蔓的拉力,也足以將我分屍。
而我現在隻是手腳腰腹多處勒傷,幸虧它沒有纏住我的脖子,要不然我也該窒息了。我離地麵大約有兩層樓高,我看了看纏著我的藤蔓,也許可以借助它的力量幫助我到下麵去。
我艱難的從褲袋裏拿出刀來,用力的把纏著手的藤蔓割斷,直到手臂可以自由活動,我又把纏著腿的藤蔓割斷,利用身體的重量,把藤蔓往下扯,使自己能夠更加靠近地麵。
終於離地麵不遠了,我再把腰部的藤蔓割斷,跳了下去。
跳下去我就跌了一跤,畢竟掛在樹上那麼久,身體又疼又麻,而且我也餓了,背包被樹枝割破了,我的饃饃掉了一堆。我趕緊把地上的先撿起來,有些沾了點沙子泥土,就拍拍幹淨放回背包裏。
我找到這棵救我命的大樹樹幹,對它千恩萬謝後,靠著它休息,我累極了。過了會終於有了點精神,我才開始吃東西,我吃了三個饃饃兩塊肉片,又喝了一大口水,勉強填飽肚子。
現在有個問題,我的背包在上麵被劃開了,我得想辦法把它縫起來,我扯下幾根藤蔓,用匕首削掉它的皮,把它弄成絲,這很容易做到,不過有點費時間,但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我迷路了,不知道自己掉到那裏,按我自己估算,我已經離崖壁不遠,我想要是我在這裏坐久一點,應該能遇到方庸他們。
我肯定他一定會來找我的,不管我是死是活。於是我放寬心的製作我的線,又用這些線把我的背包縫起來。接著看著自己的手,我的手被藤蔓勒淤青了,但沒有骨折,這是最好不過的。
盆地裏就像阿潔說的,空氣非常好,沒有一絲瘴氣,但我抬頭的天卻是一片青,陽光雖然能透過瘴氣照射下來,但卻無法驅散圍繞著盆地的瘴氣。
附近連一點聲音也沒有,沒有鳥兒的叫聲,就連我掉在地上一夜的饃饃也沒有螞蟻來跟我搶,蚊子也不見了蹤影。
於是我敢肯定,這裏麵的動物要麼死了,要麼變異了,以我們剛進雲嶺時遇到的事情來看,多半是變異的可能性大一點。
我在樹下等了一天一夜,沒人過來,也沒有聽到半點聲音,我發覺自己不能在等下去了,我得去找他們。
於是我爬上樹,打算登高望遠,但是這裏的樹非常的多,我爬上了樹,一眼看盡全是葉子,全是樹木,我隻好又從樹上溜下來。地理書上寫著,如果在森林裏迷路了,可以根據樹葉的密集程度來判斷東西方向,一般葉子長得茂盛的是東邊,但此理論在這裏也行不通。
也可以根據年輪,可是我沒辦法把這棵比我大幾十倍的樹砍斷;磁場?這附近肯定不缺乏幽魂,磁場早就亂成一團了。
但我不能幹坐著等了,於是背起書包,把刀立在地麵上,念道:“土地爺爺,土地爺爺,給我指引指引方向!”說完放手,匕首的頭往那邊倒,我就往那邊走。
希望土地爺爺沒有騙我,我也不知方向,走啊走啊,忽然發現一件奇怪的事,盆地裏的樹雖然大也多,樹葉遮天蔽日,但是地麵上卻寸草不生!
沒錯,是寸草不生,地是肥沃的黑土地,為了預防黑土是讓血染的,我還特意蹲在下身去,捏起一把碾碎了仔細看了看,確實是肥沃的黑土。
如此肥沃的地方,空地也大,草卻沒有生長起來,真是奇怪。
說一說那道目光,自從我進了盆地以後,那目光愈加劇烈了,並且它從一開始的冰冷而無情感變了,變得熾熱,凶猛,如果說一開始它對我隻是小心的觀察,那麼現在就劇烈的追求了。
但經過這麼長的時間,它也沒有對我造成什麼危險與負擔,所以我雖然敏感,但卻不害怕它。我隻是不喜歡被人看而已,但是它既然對我沒影響,那麼看看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