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事,隻是暈過去了。”方庸鬆了口氣,說道。
我也鬆了口氣,道:“你確定是暈過去不是死了?”
“是暈過去了。”他說,“而且她還沒喝幾口水呢,不過我們得找個地方暖和身體,不然可就糟糕了。”說著他轉頭大聲喊道:“四眼,你能走就別躺著了,把小潔背起來我們要走了。”
“哎呦~”王昊先是哎呦的叫疼,而後勉強地站起來,說:“不行啊,我腰酸背痛,沒力氣背她,你讓蚩古背她走吧,我把行李拿走。”
方庸瞧他那副沒用樣,恨鐵不成鋼的搖搖頭,然後吩咐蚩古將小潔背起來,而他自己要背我,我也就不同他客氣了,我想在水潭的時候,他其實早就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了,隻是還沒來得及跟我說,我就下水了。
不過穿著泡水浮腫的衣服可不好受,而且也重了不少,他背起我,兩人中間擠出一堆水嘩啦啦的往下掉。這時我發現我們已經上了岸,地麵是一條大理石砌成的石路,大理石有一定的歲月了,表麵結了一層象牙黃的顏色,接壤的小溝裏擠滿了黑色的水垢,道路依山而建,是從山裏鑿出一條路。
王昊左右背著四個背包,拿著手電筒走在最前麵,路隻有一條,也不需要方庸給他指引,他走得很慢,一瘸一拐的,時不時的用手捶自己的腰,好像非常酸一樣。
我感覺精神體力都恢複了不少,就想讓方庸放下我自己走,我們大概走了一千米,雖然不是筆直直行,卻也無見有上坡下坡之勢,他也是累了,我便小聲地對他說:“小侄子,放我下來自己走吧。”
方庸確實是累了,他也沒有推辭,但也沒有立馬把我放下來,他問:“你感覺怎麼樣了?”
“好很多了,我能自己走。”我說。
他聽我這麼說,就將我放下來,又很不放心地看著我,我勉強站得住,仍覺得天旋地轉,似乎剛才在漩渦中旋轉的經曆還未褪去,腦袋還是暈乎乎的,不過我還是努力讓自己站好。
我問他說:“小侄子,這裏是什麼地方?”
方庸走向前去從王昊手裏接下兩個背包,一邊回答我道:“遺址,我們到了。”
“這麼快!”我非常驚訝地說,在水裏我仿佛才呆了一分半鍾而已,居然就從水裏到遺址了。
“就是這麼快。”他笑著說,他又問王昊說:“我們的武器呢?”
王昊在身上摸索了一會,就從衣袖中掏出兩把匕首遞給方庸。方庸接過手後,又找他要了蠟燭,點然後放慢腳步讓我跟上去。
“我們要去那?”我問他說。
“先去找個地方,把身上的衣服烘幹。”他說,說著他高舉蠟燭,舉目四望,似乎在尋找庇護所一樣,可我們走得路,兩邊並沒有山洞之類的東西。
往前又約走了一裏,忽然出現一個巨大的城門,城門四麵大敞開,生鏽的鐵門往外兩邊張,我們走進細看,隻見城樓雖破敗,可五官還是具有的。
城樓樓頂坍塌,正中央缺了一個大洞,看起來不像是自然塌陷,而像是有人故意將頂端的部分挖走的一樣,城樓樓頂還有一個頂閣,樓梯在城裏麵,兩邊的城牆又高又大,皆是用一塊又一塊巨大的大理石堆砌成分,石頭間的縫隙不超過一毫米。
我們走進門就看到向外開敞的鐵門,鐵門年久失修,長滿棕紅色的鐵鏽,似乎用手一碰就能使鏽鐵掉下來般,四周安靜得詭異,仿佛死亡氣息在四周遊蕩般。
走過城門,映入眼裏的是一片石林,石林栩栩如生,密密麻麻似珊瑚礁,形態奇特如化石般,石林旁邊有一條石路,後麵便是一坐坐木舍。
這些木舍竟與我們在山上看到的房子樣式無異,隻是比那裏的房子都要新,木頭是新木。木舍沿著街道左右對稱,街道看不見盡頭,房子也數不清有多少間,而我們隻走進城池的一小角,城池有多大還指不定呢。
進了城池就換成方庸帶頭走了,方庸在木舍中穿梭走動,很快帶我們抵達休息點,一棟照樣毫無違和感的木房子麵前。
他先走上去推開門走了進去,而後我們才跟了進去。我們似乎又回到了山上的木房子裏,這棟房子無論是結構還是裏麵的擺設,甚至連被子的折疊方法,顏色都與山上的木房子無異,仿佛就是那棟房子複製而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