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安然無恙的過去了,第二天我醒過來時,大家都起來了,柴火呼啦啦的燃燒,木屋外麵竟吹起了斷斷續續的小風,風仿佛從口哨中飛出來的一樣,時不時的發出噓—噓—噓—的聲音,我睜開眼,想看看自己到底是在地下還是在山上。
睜開眼便看到圍坐在凹槽邊的方庸的背影,我就伸手拍了他一下,問:“什麼時候了?”
“六點多。”他說,“你再睡一會沒事。”
我從被窩裏爬了起來,昨天的衣服還濕著呢,今天依舊沒辦法出門,不過無礙,我們跟我們的目標在一起呢。
我問錢洪磊,他早已醒過來了,正坐在王昊旁邊,我說:“磊哥,這麼早起床,你們要到那裏去?”
“還不知道呢。”他抬眸看了我一眼,又說道:“我們在這裏轉悠了兩三天了,除了你們,還什麼也沒遇見呢。”
“嘿,那還真奇了,以往遺址裏的妖魔鬼怪可不少。”我說。
“你們呢?”他笑著問我。
不等我回答,方庸就開口說:“我們剛來。”
“哦哦。”他點點頭,道:“像這樣漫無目的的尋找還真是累啊。”
“是啊。”我說。
“誒,你們不是本地人嗎?知道這裏什麼地方藏東西最好嗎?”
他正企圖在我們嘴裏試探出他們想要的路線,方庸說:“知道。”
我吃了一驚,完全沒想到他居然知道那東西的藏身之所,而且他還直言不諱的告訴了對方,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這時,又聽方庸說:“也許我們可以考慮一起走。”
我睜大眼,詫異極了,但他卻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使人又不得不困惑。
錢洪磊聽他這麼說,便轉過頭看著盧克,正巧盧克也正看著他,兩人便用眼神交流了會,盧克就笑著說:“那就一起走吧,一路上也有個照應。”
過了會,錢洪磊又問道:“那地離這裏遠嗎?”
“說遠不遠,大概幾十裏路吧。”方庸說。
我不解地看著他,覺得他把路的長度誇大了,雖然我沒去過,但此處最多就五個山頭而已,不至於有這麼遠吧。
“真這麼遠嗎?”我問。
“嗯。”他說,他指了指地下,說:“我們要找的地方,還要再往下。”
看樣子,我們要找的地方,比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還要低。
我們在木屋裏又呆了一天,隔天一早便離開了木屋,走上石道,這兒可真算是個世外桃源,不過不適合人住,給鬼住還差不多,所有的東西都栩栩如生,房子樣式古老外表卻嶄新,木房與石林相應相稱,千奇百樣卻又陰森恐怖。
周圍不知從何處吹過來一陣風,風從我們右耳匆匆掠過,又從左耳吹過,每每感到有風在耳邊飄動,我總覺得是鬼在對著我們吹風,霎時間毛骨悚然。
遺址極其安靜,若扔下一根針,還真能聽到針掉地的聲音,我們能聽到相互之間的呼吸、心跳聲,而走在地上的腳步聲傳了出去,還有絲微的回聲。
方庸拿著蠟燭走在最前麵,錢洪磊跟著他,我跟盧克走在後麵,最後是蚩古。我跟這個人沒什麼話說,走在他身邊還有一陣壓迫感。
我是可以不理會他的,作為一名女性,對一個陌生的男人不加以理睬,哪怕被認為是任性嬌蠻,也會不被當做隨意放縱;而這對我來講正好,因為我確實不想理他。
盧克個頭很大,錫杖上的九個環每走一步便發出鈴鈴鐺鐺的聲音,他拿著佛珠的右手此時還拿著蠟燭,燭光輕微的搖擺著,映出他嚴肅的臉。
我想,前幾天受的傷對他來說已經不礙事了,他看起來恢複得很好,順便也說一下,周潔已經把我們身體裏的食毒蠶取出來了,而我們身上的毒也解了,我真沒想到居然這麼安然無恙,怪不得方庸當時一點也不在乎。
我又偷偷看了盧克一眼,想到二爺爺的話,我也許會成為他的目標,作為一名媒介,想到這點我便覺得有些可笑。
我不慎發出一聲短促的笑聲,盧克聽到後便問:“你笑什麼?”
“沒什麼。”我說,老娘豈是你們想抓就能隨便抓得到的。
他沒說話了,過了一會,他遲疑地說:“我聽說方家的人,法術傳男不傳女,可你看上去卻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