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關上,顧星鴻順手把瓷碗放在床頭櫃上,這時間不在房間休息會去哪?
環視四周,似乎丁一凡在找什麼東西,被翻的挺亂,再一看禁閉卻無聲的衛生間門,顧星鴻劍眉輕挑,這是躲裏麵做什麼“壞事”呢?
“呼…”丁一凡輕喘,整個人倚在洗臉台的牆壁旁,右手撐著台麵,左手固執地低垂著,翠玉的紅絲儼然聚成了棵枝椏繁多的妖豔紅樹,應和著自己地心跳聲,閃著詭異的紅光,手早已發麻,渾身一陣陣發冷,朦朧中似乎聽見有人在叫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應了沒有,應該沒有吧,虛弱地瞥了眼翠玉,不,應該是“紅玉”了,這些可不能讓人看到……
“丁一凡?”顧星鴻聽到裏麵微弱的回應,難道真因為訓練量太大,人倒了?又喊了幾聲,卻再無任何動靜,心一沉,來不及細想,直接抬腿踹開了門,華美的木門在初級體質進化麵前完全不夠看,直接崩開。“丁一凡!”顧星鴻一眼瞧見倚靠在牆上的丁一凡,似乎已經神誌不清,顧星鴻急步上前將人抱入懷中,騰的,滿目的紅光包裹住二人,顧星鴻一驚,這才發覺洗臉台上的“紅玉”,這不是和自己那塊一樣的古玉嗎,怎麼會這樣,心念一動,抓起丁一凡的左手,剛才他這隻手是懸空著在,像是……果然,無名指上一道切口還在滲著血,居然還夾雜著白白的精氣,顧星鴻眼神陰鬱,他是不是又知道了什麼?
再一細看,雖說古玉開啟方式一樣,但自己的古玉隻滴了幾滴血而已,為什麼他的這塊居然還能吸精氣,喝過靈泉水的他自然不同常人,就見已經移開的手指上,白白的精氣凝成一絲悠悠地朝“紅玉”飄去,難道會比他的空間秘境更好?
索性釋出一道瑩白的精氣,纏繞在那絲近乎透明的精氣上,就讓他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吧。
很快兩道精氣糾纏在一起分不出彼此,緩緩飄向“紅玉”,一點一點地融化進去,像是終於充足了能量,紅光越來越閃耀,顧星鴻不得不微眯雙眸,當紅光亮到最耀眼的時刻,一顆如血般紅珠凝現在恢複成翠玉的掛件上方,珠子不過拇指指甲蓋大小,周圍縈繞著淡淡霧氣,隨即裂開道小口,從中鑽出根綠芽來,見風即長,不過眨眼間,已開出朵豔麗的紅花,慢慢地花瓣枯萎凋落,獨留顆微閃紅暈的種子。
又等了一小會,見再沒任何動靜後,顧星鴻警惕地捏住種子取了下來,眼前一暗,種子竟再不發光,而其下的花枝也瞬間化作幾縷清煙,消散在空氣中。
將種子攥進掌心,顧星鴻再次將人攔腰抱起,剛把人放到床上,丁一凡輕哼一聲,血色盡失的臉上隱隱發青。
溫熱的手掌貼上青年的丹田處,顧星鴻輸了點靈氣給他,要是自己再晚來點,隻怕這丁一凡就得一命嗚呼了,做事總這樣沒腦子嗎?想到重新調查出來的資料上看到的內容,肆意張揚、驕橫跋扈,卻直接簡單,有事從來放不得心裏,立馬就能衝過去,沒少在這上頭吃苦頭,畢竟有後台有背景的人從來都不缺,可他依舊我行我素,也怪不得丁老會這麼寵他,容他,除去些嬌蠻不講理,這樣的真性情在圈子裏的確是不多見了,因為所有人都已經習慣了帶上麵具生活。
想想上輩子好像也的確是這樣,每次有事,都是帶著大幫人呼啦啦直接殺來質問,當然最後總是因為說不過而動手就是了。
就連趕他走時,也是直白幹脆,毫無隱瞞,這樣沒腦子又簡單直接的人,不可能做出半路下黑手這種事,可是自爆前又確實聽見他們提到了丁俊,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身邊有人打著他的旗號在發號施令。
想到丁俊每次衝過來和自己叫囂都是因為阮家的事,猶記得那天曾說的和阮家作對就是和他丁俊過不去,而顧家那時候因為爺爺的過世,自己的盲目自信,導致決策失敗,損失慘重,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所以是阮家做的鬼,隻怕打的還是一石二鳥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