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金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得罪了哪路牛鬼蛇神,以前雖說也有附近的小流氓見到自己一個單身女人開商店,借機來要挾打秋風,但也沒看有那個流氓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打砸商店。
吳邪咬牙切齒的聽著姐姐把今天發生的事說完,深吸一口氣,把坐在牆角的單金花扶起來,滿臉怒容,“姐,你放心吧,那些人一定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單金花淒慘的笑道:“算了吧,這種事情,我看派出所那些人也不管。很可能是上麵的大人物看咱們姐弟不順眼,你千萬不要亂來。”不愧是獨自經營商店的人,一句話就說出這件事的症結所在。
吳邪心中冒出一個念頭,能夠讓當地派出所也忌憚的人,或許隻有一個。
張建東。
省委書記的兒子。
自己昨天讓他很沒麵子,他自然要報複。
哼,他。媽。的,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若是以前,老子還懼你三分,現在嘛?狗東西簡直是往老子的槍口上撞。
小爺不吃幹飯,哪怕你爹是李剛,小爺也要打得連你媽都認不出你這個小王八。
吳邪壓製住心中的怒火,又好言好語的安慰單金花。
※※※
夜幕逐漸來臨。
月光慘淡。
在吳邪的安慰下,單金花悲傷的情緒終於平複下來。
吳邪獨自整理亂糟糟的店鋪,一些生活用品完全被砸碎,還有些食品也被弄得亂七八糟,根本賣不出去。“姐姐的損失大約在一萬元左右,這筆損失,就記在張建東頭上了。”吳邪心中暗道。
抬起頭,昏暗的燈光下,吳邪的眼中閃爍著邪惡凜然的寒芒,握緊雙拳,咯咯作響。“令我憤怒的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嗚嗚嗚”的狗叫聲由遠而近。
一條渾身漆黑的老狗,搖晃著肥碩的身子,慢條斯理的走進店鋪,雙眼居然是血紅色的,禿尾巴,顯得非常怪異。
“水墨,你這狗雜種又到哪裏勾引母狗去了?娘的,要是你今天在店裏,我姐姐也不會有這麼大損失了。”雖然口中罵著,但吳邪眼中卻流露出笑意,丟了幾根火腿腸在黑狗嘴邊。
黑狗三兩下吃完,又貪婪的望著吳邪。
吳邪低聲罵道:“喂不飽的狗東西,小心撐死你丫的王八蛋。”
水墨就是這條黑狗的名字,整個嬌豔鎮年紀最大的狗,十六年前,還是嬰孩的吳邪就是這條狗叼來的。在吳邪的心中,水墨和單金花的分量一樣重,沒有他們,就沒有自己的今天。
十六年前,水墨就是個這樣子,雖然過了十六個春秋,但水墨還是不見衰老,神采奕奕,一雙狗眼炯炯有神,鎮上的老人都說,這條狗是吃過人肉的,否則眼睛不可能是紅色的。是否吃過人肉,沒有人知道,人們隻知道凡是這條狗出現的地方,所有的狗都得乖乖趴在地上,嗚嗚的叫著,像是在迎接水墨的蒞臨。絕對的萬狗稱臣,水墨在萬狗叢中大搖大擺的走過,像是檢閱部隊的君王。
這讓小時候的吳邪和胖子,隻要更水墨在一起時,都會覺得趾高氣揚,沒有哪個不長眼的小朋友敢都能吳邪一根毫毛,後來隨著年級的增長,吳邪也意識到,自己再也不能人假狗威了,刻度鍛煉身體,學著電視上的那些大俠,哼哼哈嘿的打拳踢腿。
水墨也由此退出了守衛吳邪的曆史舞台,每天優哉遊哉在嬌豔鎮閑逛。
吳邪坐在椅子上,水墨也搖著一厘米長的尾巴,像個跟屁蟲一樣,走到吳邪身邊半坐著,緊挨著吳邪的腳。
單金花也把水墨當成了家人,還專門給水墨建造了一個寬敞的狗窩。用單金花的話來說,這是條認主的狗,比很多人還偉大,還要值得尊重。
吳邪輕摸著水墨的腦袋,喃喃自語道:“水墨啊水墨,你要是能告訴把我的身世告訴我,就好了。”
水墨狗眼微闔,眼中迸射出一道精光,仿佛聽懂了吳邪的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