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驍說，不要一直窩在宿舍裏了，偶爾要出來走走。外麵的世界都還沒有變，依舊風平浪靜。
“還有淘淘，它以為你不要它了，最近吃東西都不開心，我帶它去散步它也沒精神。”程驍無奈地笑了笑，“你看，不管是小馳還是淘淘，似乎都是喜歡你更多。”
宋毓瓷抬頭看他，暖色的陽光落在他身上，整個人像是裹上了一層金燦燦的光圈。他身上衣著單薄，卻看起來飄逸翩翩，像是隨時都能飄走似的。
許久不見，程驍的頭發長了不少，額前碎發垂到眼前，擋住了一半眸光。宋毓瓷能看到的，隻是他嘴角彎彎淺淡的笑意，和風一吹起，他眉眼間清潤的暖光。
她恍惚又聽見了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越來越大聲。
宋毓瓷搓了搓快要凍僵的手，“你穿這麼少，還是快點回去吧。”她自己身上已經穿了薄款的羽絨服，而程驍穿得還是單衣呢。
“嗯，我就是過來看看你。”程驍沒說的是，他真的很擔心她的一根筋有什麼想不開。這次的事鬧得實在太大了，他跟司徒家也交涉了很多次。程家在振溪的理事會沒有股份，對於這件事的處理他也就沒有任何話語權，所以他也沒辦法去找父親幫忙，隻能拜托幾個朋友好好打點。
好在事情的結果總算是把對她的影響降到了最低。可是程驍還是不放心，她從還是一個小姑娘的時候來到程家，他雖然與她交流不多，但卻足以讓他看清這個清瘦的小姑娘有多倔強。
她性格良善，絕對不願意為了自保而去傷害到任何一個人，即便這是最好的解決方式，她也不會坦然接受。
“家裏的水餃都吃光了……我最近太忙都沒有時間做飯。”程驍笑笑說道，“而且你手藝太好，我口味都養刁了不少，超市裏買回來的速凍水餃根本無法下咽。”
宋毓瓷一時失神，沒想到他話題轉換得這樣快，還沒想好要說什麼，就聽見程驍又說，“你這兩天複習緊不緊張？如果有空的話，陪我去買些菜回去怎麼樣？順便教教我你做的素燒鵝。”
他怕她不答應，又微笑著解釋道，“之前有一次帶小馳出去吃飯，他很喜歡吃素燒鵝，於是總纏著我學做給他吃。不知道宋大廚肯不肯傳藝？”
宋毓瓷總是開玩笑地叫他“程大廚”，這會兒他這名頭又被他借用來反扣在她頭上了。
“好……啊。”宋毓瓷點點頭。她知道程驍的好意，她也想出去走走轉換一下心情。對顧溫言，她心裏的愧疚和虧欠絲毫都沒有減少，她隻是需要把這份心情小心藏好，時刻記著，希望有一天可以償還給他那麼大一份人情。
程驍看她答應，忽然長呼出一口氣來，然而卻覺得可能這動作的意味太過可疑，又解釋道，“這下淘淘肯定比我還高興。哎，現在這年頭，連狗狗都會給人臉色看了。”程驍攤攤手，表示很無奈，失笑道，“淘淘嫌棄我沒你漂亮，看著我連飯都吃不下，我真是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