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醜魚的來曆確實是個謎。”杜正一接過了羅奇的話，繼續對裴樞道，“關於他的情況，老師還有其他消息嗎？”
“恐怕你們是唯一真正跟他麵對麵交鋒過的人。”裴樞道，他的手上拿著茶杯，陷入了思考。
羅奇明白，那意思就是，他們這邊還算最值錢的第一手消息呢。
“老師認為他會是瓊林已經注冊的意念法師之一嗎？”杜正一問道。
裴樞從沉思中抬起頭來，“我一直在想，他為什麼沒有掩飾身體的殘疾。既然能那麼好地隱藏自己的相貌特征，想要隱藏自己的瘸腿也不會完全做不到。現在我們都知道，至少有一個辦法可以確定找到他了。”
羅奇“噗嗤”一聲笑了，“我不知道，我隻覺得就因為他瘸腿，瘸腿這件事反倒標示了他的存在。現在我們提起他的時候，心裏就會想到——嘿，那個瘸子。否則的話，醜魚到底存不存在，到底是誰，始終是一件模糊的事。他就不能像現在這樣威風地嚇的我晚上都不敢睡覺了。”
“的是什麼屁話……”杜正一低聲道。
裴樞望向坐在杜正一旁邊的那個孩子，這麼看起來他突然不再像一個孩子。如果他是一個孩子，他也是一個非常複雜的孩子。
“你的意思是，這件事並沒有絕對的道理和實際的原因，隻是他的一種心理特征在起作用。”
“我覺得那就有點像成功人士憶苦思甜。”羅奇解釋道。
裴樞困『惑』地看著他。
“人要是成功了，就會找很多機會發表演講，寫文章，回顧心路曆程，回顧創業心酸史。”羅奇道，咯嘣一聲又咬碎了一個豆子，“如果一個人這輩子都很窩囊費，他就會把他的窮酸、殘疾、童年陰影都深深地埋藏起來，不告訴任何人。但他要是成功了，這些東西就是戰士的傷疤了，他會渴望講給所有人聽。你們沒看過人類的中年老爺們在酒桌上吹牛『逼』嗎？時候怎麼吃不上飯，上學的時候成績怎麼不好，絕口不提自己爹媽的職位，或者自己老丈杆子的地位，張嘴就是成功全靠自己努力。我猜醜魚他，可能很高興讓別人知道，他一個瘸子，瘸子卻照樣能毀滅地。”
“這是個有意思的角度。”裴樞點頭道。
“你晚上不敢睡覺？”杜正一在一邊突然問道。
“對啊，芭比。”羅奇立刻眉飛『色』舞地，從參透人生的毒蛇一秒變回了一個壞孩子。“睡前你至少要給我念兩個故事，還要拍我，我才能睡著。”
杜正一本來聽羅奇這麼話已經聽得習慣了，但當著裴樞的麵就很不舒服，想把羅奇拽過來錘上一頓的念頭就不斷增強。“可是，我覺得這隻明了一件事，明這個饒腿肯定不是在學校裏瘸的。”
“你的對。”羅奇這才意識到這件事情麻煩的一頭，“那就是從學校畢業生裏去排查瘸子是不太可能了，想要確定醜魚真實身份的工作量一下就上來了。”
“你誇誇其談那麼多廢話的時候沒想到這一點嗎？”杜正一問他。
“我要虛心學習你的務實精神。”羅奇立刻狗腿地道，他也算相當擅長對杜正一察言觀『色』了，總是能準確地踩在杜正一的臨界線上，必要的時候迅速回頭力挽狂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