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到始祖法師……”老婦人微笑了一下，目光落在了簾幕的後頭，凝神聽了聽，伸出手去向一個方向虛請了一下。簫聲有了些變化，羅奇聽不出什麼太深的東西，倒是覺得隱約看間簾幕後的蕭長短有了些變化。他好像記得外公跟其他老法師們聊的時候曾經起過，蕭分南蕭北蕭，不知道時先生是不是覺得今的蕭不和情景，所以臨時改了改。在這麼個地方，她的心境還真夠恬靜的。但如果真是靜如止水，又幹嘛爬上高地呢？
“奶奶，我能不能問問，您是怎麼立刻就知道始祖法師出現聊？”羅奇心地問道，“我相信來高地的這些人裏，肯定有人願意賣消息給你。但是始祖法師？我相信知道的人不多。如果有人從遠處就把這個都瞧了出來，那他靠這能耐大概可以競選下一屆瓊林老大，或者……當個大魔王什麼的。”
老婦人高深莫測地看了他一眼，杜正一在旁邊道，“我告訴你了，他隻是個蘑菇，什麼都不懂。他最好的未來就是回去繼續念書，更好的未來是連書都不要念，馬上退學回去開個寵物店。知識改變命運，他不需要改命，所以也不需要知識。”
羅奇不樂意地看了他一眼，“我又問了一句蠢話？你越來越憤世嫉俗了你知道嗎？”
杜正一沒有搭理他。
“好吧，大孫孫。”老婦人道，脾氣比杜正一好太多了，對孩子耐心十足。“法師們是實用主義者，很少注意理論教育，你的知識有局限性，這是教育係統的問題，不是你的錯。我盡量的簡明易懂一些。你知道我們的魔法源泉嗎？”
羅奇眨了眨眼。
“你看，他白長一副聰明像。”杜正一突然忍不住道，伸手給了羅奇一巴掌。“在你拒絕吃豆子的時候，我們不是給你講過嗎？”
“等等等等，我明白了，我想起來了。”羅奇連忙道，“力量可以被我們召喚，但力量並不來自於我們，對不對？”
“是這個意思，你明白這一點，那就好解釋了。”老婦人道。
羅奇長出了口氣，有點諷刺地嘟囔了一句，“真詩意。”
“我們常法師在衰落。”老婦人慢悠悠地道，吸引了羅奇的注意力，“不僅僅是新生的法師自身力量削弱，缺乏召喚力量的本體力量，還因為整個魔法的源泉不是永恒無限的。我們在衰敗的同時，魔法也在遠離我們。”
“有點可悲？”羅奇問道。
“恐龍早就不在了，人類早晚也會有結局，體麵的接受死亡沒有什麼不好的。”老婦人，她的眼睛溫和地望著羅奇。
羅奇想到了她的這番話不僅僅在表麵的意思，也暗含了她自己的選擇，在適當的時候結束是體麵的。但是……羅奇尖銳地看了一眼杜正一。
老婦人笑了起來，像是不用突破意念大法師的壁壘也能看清他的心思。“心是尖銳的，執著在每一個點上，卻不會活動。”
“奶奶還讀泰戈爾？”羅奇驚訝地問道。
“現在回想起來，那個年輕人很迷人。”老婦人微笑著道。
“哦。”羅奇後知後覺的哦了一聲，想起來當詩人還的時候，老法師按照人類的標準來都算的上一個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