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我什麼事?我是這個村裏人,是村裏人我就有資格說這話。”倔強的運堂老漢圓睜著眼看著我說道。
“我就要在這裏,你能怎麼著,這祠堂也不是你的。”我在祠堂裏麵堆放著的一堆木頭上麵一屁股坐了下來。
“好了,運堂,你少說兩句。”國良老漢站了起來,對運堂嗬斥道。
“這個狼崽子,才這麼點年紀就這麼凶,看那眼睛瞪得,我運堂可不怕。”運堂老漢補了一句。
我氣的渾身都發抖了,可我看到我爺爺用眼睛瞪了我一眼,我握緊著的拳頭鬆了開來,站起身就往祠堂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還聽到運堂老漢補了一句:“這狼崽子我看遲早也要和他爸爸一樣,骨灰都沒人收拾。”
我的憤怒轉而化成了淒涼,想起了我小時候在村子裏,被一些惡言惡語欺淩,卻隻能偷偷的哭泣的畫麵。我走出門口後,聽到了黑子和運堂老漢吵架的聲音。
我回家後大概半個小時,爺爺回來了,和我說黑子把運堂老漢打暈了,現在送到醫院去了,我聽著有喜有憂,喜的是黑子對我不錯,夠味,幫我報了這個仇,憂的是運堂老漢年紀畢竟比較大了,如果真的有什麼事,那黑子肯定逃脫不了關係,如果黑子有三長兩短,那真的是被我連累的。
吃過中飯,隔壁的黑子家裏就傳來一陣吵架的聲音,我跑過去一看,是運堂老漢的幾個兒子來了,手裏拿著扁擔,正在踢黑子家的門,我正想跑過去理論理論,卻被爺爺拉住了,爺爺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力氣還是出奇的大,我硬生生的被爺爺反扣住手,拉回家去了。爺爺把家裏大門關上,罵了我一頓後,讓奶奶把我的東西收拾好了,然後給了我一千塊錢,讓我回市裏去過年,過完年再回來過元宵。
我拿過行李,沒拿錢,就走出了家門,走出家的時候,我看到黑子的母親坐在門前嚎啕大哭,我知道黑子肯定被打傷了,運堂家可有三個兒子,而黑子隻有一兄弟,這怎麼打得過,我想過去問問情況,還是被爺爺拉住了,爺爺拉著我去了村口,讓一個村民開摩托車送我去了鎮上,爺爺目送我上班車,等班車開動後才離開。
我回到市裏,市裏倒沒什麼過年的氣氛,顯得有些蕭條,街上也沒多少人,這是我第一次一個人過年,我不知道我該怎麼過,我去超市買了好多零食和麵條,在家裏煮了麵條吃完後,蘇總給我打電話了,蘇總告訴了我一個好消息,王局被雙規了,我有些擔心王局會把我的事情抖出來,蘇總說那不會,王局又不傻,如果把我抖出來的話,他也難逃幹係,蘇總這麼一說,我才安心了,聊了幾句後,蘇總就掛了電話。我又給陳璿打了個電話,把我被爺爺趕出來的情況告訴了她,陳璿說她找機會溜出來,陪我過年。
我以為陳璿隻是說說的,沒想到當天下午,陳璿真的來了市裏,我趕緊騎摩托車去汽車站接陳璿,陳璿拎了一個大包,眼睛似乎有些紅腫,我問陳璿怎麼回事,陳璿說她和她爸爸媽媽吵架了,就溜了出來,我問她為什麼事情吵架,陳璿說還不是為了轉學的事情,她不想再省城讀書,她家裏人卻不肯,非讓她去省城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