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海晏聳肩一笑,然後他伸手擼了一把團子的毛:“小家夥,有機會再來看你。”
萌萌:“……QAQ!”
薑海晏轉身離開的時候,就聽到飼養員小哥又哎呀了一聲:“怎麼又尿了!”
他一臉無辜地回到了隊伍裏,然後立刻就被秦年笑毫不留情地調侃了:“哈哈哈哈!你居然被咱們的國寶尿了一手!運氣實在是太好了!快去買個彩票!說不定能中!”
薑海晏斜了秦年笑一眼:“怎麼,你嫉妒了?”
秦年笑剛才被萌萌毫不留情地拒絕了抱抱,頓時心裏一痛:“萌萌雖然很可愛,但白白更乖!我剛剛抱了白白好幾分鍾呢,你這才幾秒!”
薑海晏:“夠用就行。”
秦年笑一時無語,隻能轉頭看向沈河清,希望沈河清能教訓一下薑海晏這個隨時隨地開黃腔的不守婦道的男人。
沈河清微微皺眉,然後他一把抓住了薑海晏的手,轉身就走。
薑海晏一愣:“怎麼了?”
沈河清淡淡道:“回去洗手。”
很多動物都有用尿圈地盤和求偶的習慣,熊貓當然也在其中,成年公熊貓經常會找一棵樹倒立著尿在最高處,以此散布自己的氣味達到求偶的目的以及占領地盤宣誓主權,而剛才那隻熊貓尿了薑海晏一手對於沈河清而言,顯然是一種挑釁,雖然他知道那隻熊貓隻是被嚇尿了而已,但他心裏還是十分不爽。
“臥槽!至於嗎!”
秦年笑又被秀了一臉血。
薑海晏眨了眨眼睛:“我剛才已經洗過了。”同為動物,他或多或少猜到了沈河清的想法,不過他可是世界上僅此一隻的饕餮,根本就不需要圈地盤或者求偶,以前他占山為王的時候,哪怕成天懶洋洋地窩在山洞裏,那些大型野獸也不敢來犯,至於求偶那就更不用說了。
“還有氣味。”沈河清不爽地皺眉,薑海晏身上任何別人留下來的氣味都會讓他很不爽,薑海晏身上隻要有他的氣味就足夠了。
薑海晏聞了聞:“還好吧,味不重。”熊貓幼崽隻喝奶,沒什麼太大的異味。
“我不喜歡,”沈河清垂下眼簾,緩緩地說,“……隻要有我的氣味就夠了。”
薑海晏斜了沈河清一眼:“你要是敢尿我手上,信不信我打死你?”
沈河清抬眼看著薑海晏說:“可以換種方式。”
薑海晏:“……不用了,謝謝。”
他完全不想知道換種方式是什麼方式呢。
當薑海晏回頭去找秦年笑的時候,隻見秦年笑一臉“鬼知道我剛才聽到了什麼”的震驚表情。
薑海晏咳了一聲:“宣傳片拍攝完之後就是自由活動時間了,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回去?”
秦年笑立刻拒絕了:“不!我要留在這裏!我喜歡熊貓!沉迷熊貓!不可自拔!”
“好吧,”薑海晏拍了拍秦年笑的肩膀,“那你慢慢沉迷吧,我們先回去了。”
秦年笑默默地看著薑海晏和沈河清的背影一起消失了,他忽然就欲哭無淚了。
等等,剛才薑海晏拍他肩膀的手……
好像就是那隻被尿了一手的手吧!
怪不得薑海晏剛才還故意蹭了兩下!
薑海晏和沈河清回到酒店之後,他就被帶到了沈河清的房間裏,沈河清一路把薑海晏帶到了浴室裏,然後打開了水龍頭,抓著薑海晏的手幫薑海晏洗手。
沈河清同時用兩隻手抓著薑海晏的那隻手,一寸皮膚一寸皮膚的洗,洗得相當仔細,就連指縫之間也不放過,前前後後一共用了三次洗手液。
薑海晏默默地看著沈河清垂下眼簾認真地幫他洗手的樣子,心思一下子就飄遠了,他忽然想起了以前那個白衣修士也曾經抓著他的爪子給他洗手。
誰會去教一隻獅子飯前洗手?
那個白衣修士偏偏就這麼幹了,但他教的不是獅子,而是比獅子更凶殘的饕餮,傳說中的上古凶獸。
要知道從前饕餮過的可是茹毛飲血生吞活物的野獸生活,讓它安安生生地吃煮熟的食物就已經夠難的,那個白衣修士教會了饕餮吃熟食之後,還要教饕餮飯前洗手飯後漱口,那個時候的饕餮野性難馴,哪裏肯任人揉捏,但是沒有辦法,它打不過白衣修士,被白衣修士按著揍了一頓之後,雖然它滿心不服氣,也隻能齜牙咧嘴地被白衣修士抓著爪子強行洗手。
每當給他洗手的時候,那個白衣修士就會用有力卻又不會把他抓疼的力道抓著他的手,手指拂過他的手掌心,揉搓著他手上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角落……
……就像現在這樣。
薑海晏抬眼看著沈河清的側臉,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歎什麼氣?”
沈河清抓著薑海晏的手,用清水衝刷著薑海晏手上的泡沫。
薑海晏悶悶地說:“還要洗嗎?再洗下去我的手就要掉一層皮了。”
沈河清的唇角勾起了淺淺的弧度:“好了,洗幹淨了。”
薑海晏斜了沈河清一眼:“現在沒味了吧?”
沈河清抓起了薑海晏的那隻手,湊到鼻尖聞了聞,然後他一本正經地說:“總算沒味了。”
薑海晏聳了聳肩:“那就好,現在我們可以出去了吧?”
他話音剛落,就感覺到他的手心觸碰到了一個柔軟的東西。
沈河清聞完了味道之後,就在薑海晏的手心上輕輕地烙下了一個吻。
蓋戳。
這人是他的了。
這就是他圈地盤宣誓主權的方式。
薑海晏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開口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這隻手剛剛才摸過一隻熊貓的屁股,還被那個小家夥尿了一手。”
沈河清:“……”
“所以,”薑海晏的表情有點糾結,“你剛才是在和那隻熊貓的屁股間接接吻嗎?”
沈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