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那條觸手便被薑海晏生生地扯斷了。
那個人一臉懵逼:“……”
薑海晏當著那隻巨型水母的麵,淡定地啃起了那條觸手。
那個人兩臉懵逼:“……你、你居然吃了?!”
薑海晏吧唧幾口就把那條觸手吃完了,吃完之後,他還一臉嫌棄:“一股靈力的味道。”剛才他也就是試試這夢裏的東西是不是真的能吃,事實證明,能吃是能吃,但味道卻不是一般食物的味道,果然隻是幻化出來的東西而已。
那個人一臉不可置信:“怎麼會這樣,你居然沒事?”如果有人“吃”了他幻化出來的東西,就會徹底陷入他編造的謊言之境中,但現在這家夥怎麼會一點事也沒有?
薑海晏聳了聳肩:“大概是沒吃夠吧,再來點?”他曾經貪食過不少有毒的食物,當然,有些美味的食物天生就自帶劇毒,不少連高階妖修都齁不住的劇毒他也曾出於嘴饞嚐試過。混跡人類社會以來,他為了省錢,還吃了不少過期變質腐爛的食物,吃遍元素周期表,但卻依然好好活著,這除了妖怪的體質本來就比人類好之外,當然還有饕餮自身的原因。
饕餮並非百毒不侵,隻是……打個比方,如果要用某種劇毒藥倒一個凡人需要一克,那要藥倒一個妖修就需要一斤,但要藥倒一隻饕餮,恐怕要N噸(N不可知)。
那人頓時大怒:“我就不信了!”他當然不可能放任薑海晏生啃那隻大水母,那隻大水母可是他的靈力所化,一旦薑海晏啃完了那隻大水母,他自身的靈力就會大大減少。
他幹脆一揮袖子,又有兩個人從他身後那條河裏一躍而起,落到了薑海晏的麵前。
薑海晏抬頭一看,頓時樂了,他眼前這兩個人,居然就是之前那兩個被他吸幹了的魔修。
賈清岡和那個紅衣女魔修擋在了那個人麵前,眼神略有些呆滯地看著薑海晏,他們隻是幻化出來的東西,一舉一動也隻是受人操控而已,而操控他們的人連食物的香味都偷工減料,自然也不會在他們身上放多少心思,此時的他們,看起來更像是個機械行事的機器人。
薑海晏當然也不可能怕這兩個被他吸幹了的家夥,不過他也看出來了,那個人大概真的有重現敵人害怕之物的能力,然而可惜的是,薑海晏並沒有害怕的東西。
身為吞天吞地吞萬物的上古凶獸,他連曾經封印過他的軒轅黃帝都不怕,他能有什麼害怕的?
害怕的東西……
也許他曾經是有過的,在他陪伴在那個白衣修士身邊那段最為快樂逍遙的日子,他害怕過。
早已習慣了成千上萬年的寂寞,忽然有了一個人的陪伴,那段日子他很開心,很快樂,很逍遙,卻又忍不住患得患失。
他害怕那個白衣修士會拋下他獨自離開,他害怕他又會重歸那千年萬年的孤寂之中。
但對於現在的薑海晏來說,他曾經最害怕的東西早已失去了,現在的他還有什麼好害怕的?
於是很快,薑海晏又一次把兩個家夥的幻象也吸成了幹。
眼看大勢已去,那個人眼珠子一轉,正要轉身往河裏跳,卻被薑海晏一隻手按住了肩膀。
薑海晏挑了挑眉:“打不過就跑?”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家夥幻化出來的東西的確很厲害,如果換了別的人來,也許就沒轍了,但是這個家夥本身應該不是什麼厲害角色,身嬌體弱,皮薄血脆,所以隻能跑到別人的夢裏作威作福。
那人十分緊張,他顯然也終於意識到自己踢到了鐵板,眼前這個家夥可不好惹!
薑海晏一隻手按住了那人的肩膀,一隻手摸了摸下巴:“你的真身應該在離這裏很遠的地方?”如果那人的真身就在這附近,怎麼可能感覺不到他的威亞,還敢這麼大膽地跑到他的夢裏興風作浪?所以他知道,眼前這個人,大概隻是一縷分魂而已,一縷分魂實力自然弱化了不少,當然也就沒那麼敏銳了。
“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那人冷笑道。
“那真遺憾,”薑海晏一點也不遺憾地聳了聳肩,“不過你不說也沒關係,就算是你的真身來,也隻能被我一口吃進肚子裏。”
那人冷汗涔涔:“你到底是什麼人?!”
“既然你不知道本大爺是誰,等我吃了你,你就到我肚子裏思考這個問題吧!”薑海晏朝著那人笑出了幾顆小白牙。
那人大驚失色,下一刻,他便不由自主地變回了原形。
薑海晏早就對這個一直頂著白衣修士的臉的家夥不滿了,見他主動變回原形,點了點頭:“早就看你不爽了,變回去吧你!”
下一刻,薑海晏的麵前便出現了一隻象鼻犀目,牛尾虎足的妖獸。
薑海晏盯著那家夥打量了幾眼,微微眯眼:“你是……夢貘?”
這個奇葩長相,似乎是傳說中的神獸夢貘……好吧,他好像沒資格吐槽別人長相奇葩,上古時代的妖獸基本上都是這種四不像的長相,畢竟那個時候還沒什麼審美,大家都是隨心所欲地隨便長,愛怎麼長怎麼長,他要吐槽這家夥長相奇葩,也隻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不過同樣是上古神獸,夢貘的名氣可遠遠要比四大神獸小得多,如果不是當年他和那個白衣修士遊曆修真界時聽了不少神獸傳聞,他還不知道有這麼一號神獸。
“哼!算你有見識!”
那家夥似乎很高興,甩了甩和牛尾一樣的尾巴。
“……你這家夥,不是專吃噩夢嗎?”薑海晏疑惑地挑眉,他還記得當年他和白衣修士遊曆修真界的時候,曾聽一修士說過,夢貘以噩夢為食,可以辟邪,如今的夢貘怎麼淪落到這般境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