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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一號,開學節。
對許多家長來說是個節日,可對於學生卻是噩夢的開始。
尤其是對佳齊:早起,不是晨練,是早讀;午睡,不是養精蓄銳,是困意十足;晚睡,不是到點才會睡著,是為了寫完作業。
說來很是奇怪,從小卓浩就同佳倩、佳齊一起睡,可長大後,佳荔依然要求這樣,一點不避諱什麼。
至於學生完成作業這件事,其實大部分情況個人是完成不了作業的,第二天大家資源共享,總能湊出一份完整的,再互相拷貝,有林卓浩在的班級更加省事,他完成作業的速度極快,還很樂意給別人借鑒,所以少了資源共享這一步,直接拿卓浩的作業來拷貝,效率更高。
要是被哪科老師捉到大夥還會用術語狡辯:這不叫抄作業,語文叫借鑒,數學叫類比,英語叫copy,地理叫遷移,生物叫轉錄,物理叫參考係,政治叫求同存異,化學叫同分異構體,曆史叫文化大一統。
每天八節標準課,即45分鍾一節的課,外加一節早讀,兩節晚自習,有時還要看臉,臉好的時候會有十分鍾的下課休息,臉醜時上一節課老師推遲5分鍾下課,下一節課老師又提前5分鍾到,有尿的同學豈不要蛋疼。
開學第一天,學校內外變得格外忙碌,原本設計剛好能合理容納學生和老師的學校一下子又載滿家長,平均每個學生跟兩個家長,幾乎是一比二的比例。學校看上去像難民營,輸送難民的各類好車更是擠滿馬路。
由於學校不讓帶有四個輪子的車停在學校空蕩蕩的*場和廣場上,所以四輪車就停在馬路邊,占用馬路,把原本很擠的二車道擠成一車道,所有來往的車隻能單向行駛。
可惜車不像長江,浩浩蕩蕩有紀律有組織地自西向東流,有車要往東,有車要往西。群眾又愛車如命,把它看作身份的象征,不願效仿憤怒的小鳥以身體作肉彈。於是,大家就一個勁的鳴笛,表示要求讓道,整條路沉迷於鳴笛交響樂中。
林佳荔的車開到了學校門口,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塞下車的空位。
與此同時,另一輛紅色寶馬停在林佳荔車的旁邊。
兩輛紅色寶馬停在一起格外顯眼,一輛是林佳荔的,另一輛是……
人出來了,全身一套粉紅色,粉紅色阿瑪尼帽子、方巾、襯衫、短裙、高跟鞋——陳思敏。
今天她老爸臨時有事,生怕女兒被人欺負,所以派了自己的助理和兩貼身保鏢隨她上學報名。
這樣的人一出場總要發生一些情理之外,卻又在意料之中的事:由於兩輛寶馬停靠在一起,同坐在後麵的林佳齊和陳思敏懷著不同的情愫眼對眼對上,思敏先一步走出,占用了佳齊開車門的空間,等思敏關上車門後,佳齊打開車門,第一隻腳準確踏在大地上,在有了第一隻腳做輔助後,第二隻腳可以隨意踩踏,待瞄準定位後,她選擇踩在了陳思敏的腳上。
“啊噢,你這個粗暴女。”
“你才粗暴呢,長得像朵爛花似的。”林佳齊邊說邊緩慢抬起腳。
陳思敏隻恨自己高跟鞋踩不過運動鞋,用手擦擦被踩的鞋麵,不屑道:“這叫時尚,瞧你,像棵爛菜。”
佳齊平日對時尚造詣不淺,可今天她這一身打扮,連自己都懷疑起自己的品位,不過,她是個聰明人,總是拿自己的長處去擊別人的短處,看到對方穿著不方便打架的時裝,二話不說,伸手便掐住陳思敏的脖子,把她摁住靠在車上:“到底誰是爛菜?”
“哼,你越要跟我爭,越說明你符合這個稱號。”
“我可不想爭,拳頭能證明一切。”
佳齊正要對思敏下毒拳。
陳豪派去的秦助理嚇了一跳,對保鏢說:“快上啊,還愣在那裏幹嘛。”
保鏢甲和保鏢乙立馬從車裏出來。
保鏢甲身手敏捷,一個快手揪住林佳齊正要出拳揍陳思敏的那隻犯罪的手,陳思敏順勢擺脫林佳齊的另一隻手,用手扳扳自己的脖子。
佳齊的胳膊被鉗製住,思敏有了洗血前恥的機會。
林佳荔快速從車裏走出,一個飛身,跳到保鏢甲的旁邊,用同樣的招式揪住保鏢甲的手,附加一個飛踢,把保鏢甲摁住跪在地上。
保鏢乙迅速反應,擺出出手的姿勢,林佳荔鎖喉爪快他一步,掐住他的喉嚨,頓時保鏢乙呼吸困難,大腦缺氧,忘了自己下一步該出什麼招式。
林佳荔一套警察抓小偷的動作引來周圍人的圍觀。
幸運女神逃到林佳齊這邊,看來這場決鬥,林佳齊將會以決定性優勢勝出。
可是,天曉得幸運女神押寶也會有失手的時候。
林佳荔早已喪失女性好鬥、富人好比的本性。或許她就沒有過。
當林佳荔已主導現場局勢時,她卻對陳思敏說:“剛才的事是我妹妹不對,我代我妹妹佳齊向你道個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