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豪懂思敏的意思,他覺得不在關鍵時刻,不需要藍寶石,他騙他女兒:“敏敏,藍寶石……我早就放在身上了。”
思敏有些懷疑:“是嗎?”
陳豪有些不淡定:“真……的,騙你幹嘛?要救的可是我陳豪未來的女婿,一點馬虎不得。”
思敏聽到‘女婿’二字,羞答答地說:“還沒確定呢?”
陳豪感到思敏的注意力離開了藍寶石,趕緊說:“趕快走吧,拖得越長,我未來女婿就越有生命危險。”
思敏坐上陳豪的車,走了。
佳荔開車到了原市拖拉機廠,拎著有一萬張毛主席頭像的人民幣下了車。
她朝四周看了看:一個有門卻沒開的廢舊工廠,沒幾塊完好的玻璃,牆體凹凸不平,有些開始脫落,放在人體上叫掉皮,工廠周圍雜草叢生,不知名的草趁機瘋長,像中國的高樓,覺得誰高,誰就引人注目,誰就是王道。
佳荔瞬間記住地形,甚至想出各種可能情況。
工廠門打開了,佳荔與從門裏出來的人眼對眼對上。
那人叫張森,原來在部隊裏是跟曾富貴混的,退役後,他照舊跟著曾富貴混。曾富貴做城管,他就做小販,烤魷魚。曾富貴總是罩著他,讓他占據著道路上的最好位置,人流量最大,還找各種理由趕走了其他同行生意。因此他是整條街小販中賺得最多的。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曾富貴這土皇帝終有被扳倒的時候。張森沒了靠山,‘懂事’的他放棄了做小販的生意,繼續跟著曾富貴,去搶劫,去綁架。
張森對眼前這位富有氣質,美麗動人,身著簡約的林佳荔說:“跟我來。”
佳荔跟著張森進了工廠,工廠除了骨架,幾乎沒什麼值錢的設備,有種破敗的感覺,佳荔看到了坐在椅子上、嘴被封住、背對著她的卓浩。
她說:“錢我帶來了,放人。”
坐在椅子上翹著大腿正在把玩手槍的曾富貴指示他身旁的徐必成去驗錢。
徐必成和他倆的經曆不同,正如他名字所表達的意思,他是必定要成功的。
從小學到初中到高中,徐必成的成績一直很好,考了個好大學,選了個好專業——金融學。
畢業後,在銀行工作的他,工作穩定,工資高,地位高,羨煞旁人。
生活對他來說是順風順水。
可就是平穩的生活不能滿足他心中的獵奇心理,他厭倦了規律而乏味的生活,他想要刺激,一種不是看恐怖片、玩懸崖跳水所能滿足的刺激。
他吸毒了。
毒癮越來越大,漸漸影響到他的生活與工作。
後來,他被人檢舉,給抓到了戒毒所。
半年過去,從戒毒所出來的他,毒是戒了,可工作與社會地位都沒了,老婆帶著3歲的孩子離開了他,他成了他那個小區居民茶餘飯後的話資。前途無望的他整天待在酒吧裏,喝到天亮,爛醉如泥。這種對社會不抱有希望的人被曾富貴發現,曾富貴把他拉入了夥。
徐必成打開林佳荔的皮箱,一輩子沒見過這麼多錢的曾富貴停止把玩手槍,定了一下,似開心,更似驚奇,張森則更為誇張,瞬間傻了眼,唯有徐必成不慌不忙,淡定如初。
行家就是行家,徐必成撥動了幾遝鈔票,在不要驗鈔機的情況下,立馬說出:“真錢。”
佳荔說:“我可以帶人走了嗎?”
喜出望外的曾富貴說:“當然,當然。”
佳荔跑到卓浩麵前,一直背對著佳荔的卓浩親眼看到了佳荔,充滿了希望的眼神中帶有了淚水。
佳荔撕開膠帶,卓浩有些泣不成聲,她一把抱住卓浩,說:“姐來了,不哭。”
佳荔用手抹去卓浩臉上的淚水,跟他解開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