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非說話之際並沒有忘記給這位幼時一同光著身子玩耍的夥伴喝彩,見精彩之處更是嘿嘿傻笑著大喊大叫。過不多時後非見靈兒生氣的看著自己,急忙說道:“你看後水挽開巨弓之時是何等自如,一招一式有板有眼,舉手投足之間中歸中矩,真是不愧是得到名家傳授,當真是有真功夫。”
“哎呀!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在問你,你若在擂台之上與後水相搏,你可由勝他的把握?”靈兒聽到後非的話不著邊際,顯然已開始氣憤至極顧不得旁人對後非大喊大叫,說道,“你到底有沒有把握把他打敗,並且打敗所有的人,成為今年的百雄長?難道你就不知道今年的百雄大賽重要麼!”
“他若真進入百雄之列,我們就成為一同進山祭祀的夥伴,相互之間也就有照應。大家都是幼時玩耍的夥伴,彼此之間心息相通配合定是默契。若他真的成為百雄長,我倒由衷地為他感到高興。”後非一邊與靈兒說著話一邊用右手擦了擦流著清鼻涕的鼻子,習慣性的把手掌在腳板上蹭了蹭。
靈兒在一旁看到後非的舉動,皺著眉頭厭惡萬分,說道:“後非,你個邋遢鼻涕大王,鼻涕從小流到大,左一抹有一抹渾身上下就沒幹淨過。你就不知道找個手帕擦擦嗎?都告訴你多少次了吸到嘴裏的東西該吐出來就吐出來,偏偏你還將它們咕嘟咕嘟咽到肚子裏,你成心的想要惡心死我是也不是?”靈兒見後非處理鼻涕的方式:先吞咽後手蹭,雖說習以為常還是忍不住幹嘔起來。
後非看看身邊的靈兒,卻滿不在乎的蹭幹淨手上鼻涕之後繼續興致勃勃地看擂台之上的比賽。靈兒圓睜著雙眼,怒氣衝衝看著麵前的黑瘦後非,說道:“我贈你的絲帕你可帶在身上?怎麼就不知道有了鼻涕用絲帕擦一擦,看你擦鼻涕的樣子我惡心的隻想吐你一身。日後你若還是這個樣子,屢教不改的話當心我收拾你,我的手段可是多多,我爺爺都拿我沒有辦法。”
“前幾日我用它擦鼻涕的時候被後水哥哥發現,後水哥哥一再追問我絲帕的來曆。我遮掩不過去也就幹脆實話實說,那裏料想那小子二話沒說就搶了過去。不過靈兒你用不著擔心,那塊絲帕早已被鼻涕痂搗鼓的不成樣子,被他搶去也好省得我在洗涮。倒是苦了後水哥哥,還不知道要用多少盆清水。”後非看看靈兒已生氣,知道自己適才說了招惹她生氣的話,摩挲著兩隻手將腦袋低下去。
“後非!以後你與我記住,若讓我在看到你這個招牌性的擦鼻涕動作我可饒不了你。你回家之後自己再找一塊兒麻布片子,看他還搶不搶你的。”靈兒強忍住自己肚子裏麵翻江倒海般的痙攣,將眼角流出的眼淚擦掉,也懶得搭理後非,將小嘴緊緊閉著,任憑悲傷在心中如同火山爆發一般噴湧肆意流淌。
靈兒回過頭看到擂台之上參加比賽的後家兒郎,似乎個個都是神力無敵,心神忍不住黯然,重新轉過身子,看了看後非,輕聲問道:“混小子,你隨後聖叔叔修煉神術,也算得上是一個修習技擊之術的修真之人,你倒來說說看今年我們後世一脈進山祭祀的事情,會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
“家族祭祀的事情,我爺爺後伯都說不清楚我又怎麼知道。祭祀之事這些年總是向著不利於我們後家兒郎的方向發展不說,似乎惡化的更嚴重。想我後世一脈數百年來都是多出英勇慷慨悲壯之士。爺爺前幾日提到最有名氣的後元,是何等的神武!”後非說到這裏看了看滿臉有傷的靈兒,說道,“村史之中對他的記載也是最為詳細,我們祭祀噩夢似乎就是從他那裏開始。近幾年後聖師父令人敬仰,一身修為更是無人出其右,可惜落了一個瘋瘋癲癲,是死是活連個屍體人影都找不到。”
後非說起族中的武學修為高手如數家珍,陪著靈兒說話之時兩隻眼睛卻時不時看一眼擂台之上參賽者比試情況,渾然沒有看出靈兒眼中流露出的一絲失望,看擂台之上諸位兄弟身手不凡,竟然還是忍不住啪啪的鼓掌喝彩,仿佛今年的比賽結果與他沒有什麼幹係,他隻是一個湊熱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