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
馮培元一個鯉魚打挺從門板上站了起來,此時的他白淨的麵容上頂著兩個濃重的黑眼圈。
在接手這個孩子後,孩子表現的也很乖巧,不哭也不鬧,這讓他很滿意,也很驚訝。可是不知為什麼到了後半夜,大約五更天的時候,孩子卻突然哭了起來,而且哭的特別的凶。無論是喂奶,還是哄著都沒有效果,整整哭了半個時辰才歇下。
一大清早,哭聲又響了起來,這讓馮培元有些吐血的衝動。但是他還是利索的起來將孩子抱了起來。
他把鼻子湊在繈褓上聞了聞,發現沒什麼異味,說明孩子可能是餓了,他將昨天晚上衝泡好的奶粉放在水壺裏熱一下,然後喂給林天乘,果然他就不再哭鬧。
馮培元拿著奶瓶和林天乘大眼瞪著小眼,直到奶瓶裏的奶喝完,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搖了搖頭笑了,而小天乘不知是喝飽了還是被馮培元的笑逗樂了,竟然也嗬嗬的笑著。這讓馮培元愈發的喜歡上這個小不點。
就這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馮培元每天隨時準備給他喂奶,換尿布,這讓原本一個人有些孤單的他愈發地喜歡上這種生活,這給原本還有幾分年輕氣息的他增添了幾分成熟的穩重感。
時光如梭,三年的時間轉眼即逝。
此時的道觀終於沒人理會,在馮培元的修繕下,又恢複了正常的模樣,雖然除了他自己每日敬香之外便沒什麼香火,但整個道觀還是恢複了些許生機。
“師父,為什麼你每天讓我畫這些符籙,什麼是鬼啊?你有沒有見過鬼?”道觀內,一個臉蛋圓圓的,眼睛大大的小道童衝著正在沏茶的師父問道。小道童唇紅齒白,聲音奶聲奶氣,一頭白發紮成混元髻,手中捧著一疊黃色的符紙。正是已經三歲的林天乘,他的師父正是馮培元馮道長。
馮培元正端著茶杯,老神在在地品著茶,這些茶是他自己在山上采的山茶,這也是他的不多的幾個愛好之一。
“天乘啊,今天師父就好好給你上一課,這鬼呢,為師分為真鬼和假鬼兩種,世人常說的鬼,魂之類的,我把他們稱作假鬼。他們確實看見了,但是他們看見的東西我把它們叫做靈。靈是人或動物臨死前的執念所化,人有三魂七魄,執念凝聚魂魄不散化為靈。一般說來,靈是看不見的,隻有天生陰陽眼,或者靈體主動顯現才能看見,為師沒有陰陽眼,自然沒見過。至於真鬼,他就在人的心裏,除了自己,誰也看不見,現在你還小,說了你也不會懂。為師讓你學畫符,是以後我們還要靠給人捉鬼養活自己。”
看到林天乘認真聽講的模樣,馮培元喝了口茶,一臉滿足的表情,而林天乘一臉似懂非懂,手托著下巴思索著,還不時抬頭看看馮培元。
馮培元看著他思考的模樣,不禁地笑了,端起茶杯說道:“天乘,別想了,你現在還小,長大自會明白的,為師這兩人操勞過度,脖子有些酸痛,你過來給為師捏一捏。”
“師、師父,你背後有個鬼,不是,有個靈用繩子勒你脖子。”林天乘有些遲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