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亂想什麼呢。”顧子夕微微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的說道:“還在為今天的事情不開心?”
許諾輕輕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顧子夕,你果真隻是個商人,我說的你都不懂。”
“那你解釋給我聽聽看,到底是你在胡思亂想呢,還是我不懂呢?”顧子夕伸手拉過她的手,將她的手合在自己的掌心,看著她柔軟的說道。
“算了,我可沒有教你的興趣,你不懂就算了,我也隻是想想,必竟,我隻有二十三歲,無論如何,現在也活不到三十二歲去。”許諾輕笑著說道:“不過這樣想著,大約有些理解你了。”
“理解我什麼?”顧子夕沉眸看著她。
“理解一個三十二歲的男人、一個三十二歲的商人,對待愛情、婚姻、家庭的態度。”許諾看著他,臉上淡淡的笑意裏,有些無奈、有些認命、有些倔強。
“許諾,你這樣讓我有些心慌。”顧子夕輕歎了口氣,握著她的手,不自覺的加重了力度。
“心慌什麼,在這場選擇裏,你永遠都有主動權,而我,沒有。”許諾抬頭看向窗外,微微眯起了眼睛,聲音卻小得讓人無法聽清她在說什麼。
“你坐坐,我去洗個澡,這一身的酒呢。”半晌之後,許諾將手從顧子夕的手裏抽出來,站起來後,看著顧子夕說道:“明天又是周一,忙碌的一周要來了,感覺,特別好。”
“去洗吧,晚上好好兒休息。”顧子夕伸手拍了拍她的腰,溫柔說道。
看著許諾淡然轉身,顧子夕轉眸看那開得茂盛的指甲花,眸子裏明明暗暗的,是連他自己也不懂的情緒。
許諾的話,他又如何能不懂。
三十二歲的男人、三十二歲的商人,太知道現實、也太知道取舍。在愛情裏,早沒了年輕時候的純粹與奮不顧身;在愛情裏,那些計較與算計、取舍與責任,難免讓她失望。
好在她還年輕,懂得卻仍願意繼續;好在她還年輕,看透卻仍不知回頭;隻是,在愛裏越陷越深的他,怎能這樣的利用她的年輕?又怎忍心看她在希望與失望間掙紮?
許諾,若早知我們都無法控製,是不是,我們就不該開始?
聽到許諾洗完澡回房的聲音,顧子夕卻坐在那兒一動也不想動,直到夜幕沉黑得不見五指,直到腳下的花兒也看不清顏色,他才慢慢的站了起來。
回到房間,她已睡著。
睡著的她,似乎是沒有煩惱的,花瓣似的粉唇微微上翹著,帶著少女獨有的嬌憨與性感;濃密的睫毛在眼斂下打出暗淡的陰影,似將所有心事都已隱藏。
顧子夕伸手在她臉上輕輕揉撫半晌,看見她開始微微皺眉,才掀開被子,貼著她彎曲的身體,將她輕輕的攬入懷裏,和著她的呼息,淺淺入眠。
第二天,周一。
“早上好。”
“早上好。”
與顧子夕並肩走進辦公樓,迎著秋日明亮的陽光,同事一周裏最明亮的笑容,大廳裏穿棱著的白領,或高跟鞋或平底鞋,也是個個步伐輕快而急促。讓你不自覺的進入到一種緊張而快節奏的工作狀態——或許你的思想會偶爾的出走,回歸到現實裏,你仍是那個為著生活不停努力的人。